苏晋上前一步将校尉扶起,捡重点问道:“你方才说找人,可另有甚么人陷在人群里头?”

校尉眨了眨眼:“啥?”

贡士名册她看过,八十九名仕子,只要一个姓许的。

一时候,众将士得令,齐身膜拜,山呼海啸道:“拜见十三殿下!”

这一双本该属于读书人的清隽眸子里藏着星火灼灼,弹指间便可燎原。

茶坊外头重兵扼守,想也不消想,几个朝廷大员就躲在里头。

至申不时分,东西二城的兵马司终究在朱雀巷堆积。

“你懂个棒棰!”覃照林呔道:“把人都教唆走了,谁他娘的给老子捞人去?谁他娘的给老子抓肇事的去?!”

苏晋稳了稳身形,心想道,这些肇事的既然是冲着落第的仕子来的,那么身为探花的许元喆必然被堵在人潮最里端。

覃照林道:“江主事客气了,这恰是鄙人职责地点。”

校尉苦着脸问:“那大人您干甚么去啊?”

掺着许元喆才走了没两步,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一道闷棍直直打在她的小腿肚上。

正中午分,艳阳当空,暮春的天并不算得酷热,苏晋却突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苏晋也不跟他废话,抬手握住他腰间刀柄,一把抽出。

覃照林咬牙切齿:“老子他娘的捞人去!”言罢,大步流星地往人堆里扎去。

说着,也不等苏晋客气,风风火火地走了。

庄严的金吾卫方阵蓦地摆列两侧,长街绝顶再次传来马蹄声。

肇事的与百姓混在一起,都在这乱成一锅粥的街巷中煮成一团烂鬻,已然分不清谁是谁了。

牙白衫子吃疼,腿的力道消逝全无,苏晋顾不上手上疼痛,当机立断捡起长刀往前冒死一挥。

长刀出鞘,刀光如水。

苏晋翻身上马, 上前一拱手道:“覃大人,此处如何就一个司?东城西城的兵马呢?”

苏晋恭恭敬敬回了个礼道:“恰是。”又就教来人姓名。

她闻声皮开肉绽的声音,温热的血迸溅到她的脸上身上。

“返来!”苏晋当即喝道,回身走到校尉跟前,道:“把刀给我。”

“百来号吧!”覃照林边说边转头扫她一眼, 一看竟只是应天府一戋戋知事, 顿时头疼地“啧”了一声, 嘀咕了一句:“如何来了个不要命的?”才指了指背面的茶坊, 不耐烦道:“搁内里儿带着去,别跟这碍眼!”

苏晋只觉手骨都将近折了,可在这剧痛之下,脑筋却非常腐败起来。

柳朝明冷着一张脸,并不言语。

果不其然,那校尉连连点头道:“对,对,恰是这个名儿!”

“抽刀子杀?”覃照林生得五大三粗,一抬胳膊就掀起一阵风,将刚爬起来的校尉又扇到地上去,“你脑筋进水了?且不说你能不能分清这里头谁是肇事的谁是平常百姓,就是分得清,这些肇事的即使王八蛋,你敢随便杀?他们但是有身份的举人仕子,没皇命下来,杀一个,赔上你十个猪脑筋都不敷!”

覃照林身后的茶坊回声而开,礼部的江主事上前来跟覃照林行了个大礼,道:“本日多亏覃批示使庇护,大恩大德,深铭不忘。”

“格老子的!”他再啐了一口,指着校尉道:“你先听这小白脸儿的,调八十人搁城南两巷口蹲着,等东西城兵马司那群王八蛋来了,让他们抽人把茶坊里那几个弱鸡崽子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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