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已经微如蝼蚁的他不但道行尽丧,就连身材也是鹊巢鸠占而来的。
只是魔修之人向来心性窜改甚大,明天还恨不得捧在手心宠上天的人,明天就能立即干清干净地抛在脑后。
常日里无赦谷高低对于安齐远的这项禁忌讳莫如深,因为谁也不但愿只是因为穿了一身白衣就被安齐远把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
苏澈没有答复,但脸上略带茫然的神采却不似作假。
现在的他完整称得上是苟延残喘,以是就算晓得魔修宗主安齐远是在用如许一种肮脏的态度对待本身的又能如何?
以是打到冷宫里让他沉着沉着就行了,小命还是要留着的。
众丫环见杜遥动了手,纷繁失魂落魄地跪下告饶,偌大的房间里哭哭啼啼的声音连成一片,让苏澈感觉本身的脑袋都将近炸开了。
“青言”实在并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本名,只是入了无赦谷以后安齐远说他穿淡青色的衣袍都雅,这才在“言”字前缀了一个青字的。
只是跟在大丫环前面的小丫环较着就没那么淡定了,见大丫环将托盘送了畴昔,小丫环有些脚软,嘴皮子颤抖了几下,咬了咬牙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跟杜遥轻声道:“杜护法,如果让公子穿上这套衣袍,恐怕,恐怕会触怒宗主……”
面前再次闪现出最后一次宗门大比时坐于对侧的安齐远一瞬不瞬地看着本身的眼神。
只听杜遥道:“你既然醒了,那等会便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我有事情要交予你做。”
他的牙关咬得死紧,如果他还是之前的阿谁苏澈,在晓得了如许的“本相”以后决然不会再给杜遥留任何活路,哪怕他是安齐远座下的第二把交椅。
“杜护法部下包涵!”
可现在这比谁都要清楚宗主喜怒无常的性子的杜护法竟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就要这个刚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青言公子穿上红色衣袍去见宗主?
杜遥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面前的这个青言,不过是因为刚好长了一张跟那小我有着七八分像的脸,但性子上气质上又有哪点近似的?
好吧,若要说她们这些做丫头的有多担忧青言倒也不是甚么至心话,只是这青言公子要去见宗主的时候身边总得有人服侍吧?谁又说得准本身是不是阿谁被派去服侍的人呢?要晓得宗主的肝火一起,底子不需求脱手,光是披收回来的威压就足以将她们这些毫无修为的人生生碾成肉酱了。以是青言公子穿不穿红色衣袍这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事,却很能够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有莫大的干系。
那大丫环听了杜遥的叮咛,不知为何手中的托盘轻颤了一下,但幸亏很快便稳住,若不是苏澈眼尖,估计也发明不了如许的细节。
并非是他杜遥狗眼看人低,只是在修真界,特别是在魔修界,没有才气的凡人只能凭借于强者的羽翼下仰人鼻息,在有修为的修士看来,凡人不过期猪狗牲口普通的存在罢了,更谈不上甚么尊敬驯良待一类的初级词汇。
青言来这无赦谷也不过几个月的时候,安齐远又有了新欢,天然就对这边萧瑟了。
长得像本身的脸,红色的衣袍,安齐远的玩物……
估摸就是眼角那抹如有似无的媚态让人很轻易就能看出青言和他苏澈的分歧。外加青言有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这跟苏澈及地的银发比拟也有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