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内里风凉,进屋吧。”
纪如月身子一僵,再次听到他这般和顺地唤娘子,只觉非常讨厌。
“不过你得循分守己,莫要动些不该有的心机。当然,对外,你还是纪家姑爷,还望你莫要给纪家丢脸,最好是不出门。”
“啊!”她惊呼,满脸震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见有人来了,动静还不小,一马抢先地冲到最前头。
但是,她获得的又是甚么?
李氏闻言一怔,她从未推测这做儿媳的竟会放肆至此,一时语塞。
习秋感觉不过眨眼间,蜜斯那各种情感全没了...
陈家别的两个儿子也忙上前来,瞋目瞪着纪如月,仿佛要噬人。
陈母李氏被关了这么些日子,早已心境不宁,满肚子怒意。
“你、你竟敢打我?”
陈书瑾喉结微动,声音温和,“娘,娘子……”
两人相对而坐,陈家其他人都被拦在了门外。
纪如月只觉他虚假至极。
白梅立即号召小厮丫环们跟从。
陈书彤见母亲遭到此般热诚,忍不住出面诘责:“长嫂,你怎可对母亲如此无礼?不但将我们关在这足足六日之久,连新婚之日都不肯与我大哥拜堂,你究竟是何用心?”
李氏虽肝火难平,但也只能带着女儿去偏厅,她可不敢驳了大儿子的颜面,“走,娘给你上药,不必与那些不懂礼数的人计算。”她分开时,不忘狠狠瞪了习秋等人一眼。
纪如月在府邸门前驻立很久,直到王玉安的马车消逝在视野绝顶,她才收敛了神采。
陈书瑾被她的大胆行动惊得一颤,耳垂悄悄泛红,“你...”
陈书瑾话未说完,纪如月冷眸抬起,直直打断,“陈公子,你当真不清楚本身的处境?”
但是,她...
纪如月的目光幽深,凝睇着宿世这位婆母,这位待人苛责、心如蛇蝎的婆母!
陈书瑾心中羞恼万分,却不知如何接话。
这陈书彤的心肠,不比李氏仁慈半分。
现下才腾脱手,也是没法。
“我们谈一谈吧。”陈书瑾语气和缓,对纪如月说道。
纪如月瞥他们一眼,径直走向正厅。
陈家世人默契地噤声。
陈书瑾满腔气愤,“你我已是伉俪,我尚未对你有所苛求,你为何竟如此...如此轻视我的至心?”
“伉俪一体,你我既已成伉俪,娘子是否情愿放下过往,与我……”
他虽出身贫寒,却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十五岁便已获得童生之誉,博得街坊好些奖饰。
纪如月朝他断手处看了一眼,明显是被经心医治过的。
陈书瑾面色有些惨白,轻倚在雕花门框旁,倒是有两份弱不由风的破裂感。
见纪如月到来,几人纷繁施礼。
“大蜜斯。”
陈书瑾的心一向往下沉去。
同时向家人递了个眼色。
纪如月轻挑眉头,讽刺之意不言而喻,淡然打断她:“这是纪家,陈书瑾是我纪家的赘婿。陈夫人何来这般大的底气?”
“他的手已请府医看过了,摔断了骨头,恐是要安息一段光阴。”白梅轻声回应,对于如何称呼那穷墨客,她内心也有些纠结。
劈面就碰上了一身华服的女子,她容颜绝色,气度高雅,身边丫环仆妇簇拥,贵气逼人。
“你我受命结婚,本就无甚情义,陈公子无需如此。恕我直言,你我本就算得不得伉俪。但,皇命不成违,陈公子在我纪家住下便是,纪家倒是养得起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