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贝勒道:“兄弟,布赞泰设伏的土谷山口,就在此地西南二百里路,恰好是你与弟妹必经之地,我们兄弟恰好同业。不然,如何要谢过布赞泰处心积虑送我兄弟呢。大哥这一遭可真是不虚此行了,送我兄弟,兼迎大敌,二美并具,可贵、可贵!”

金寓北不由一怔,心道:这个时候了,义兄还要去告终甚么严峻事情。转而想起,开口问道:“年老是要去布赞泰虎帐么?”三贝勒微微一笑,道:“兄弟既已了然,大哥就不再罗唣,我去看看他要作何摆设。此地就交给兄弟了,天明之前,大哥必然回到这里。”

此时听得丈夫和义兄的欢乐笑声,莞尔一笑。苏儿给两人包好了裘毯,别离又给盖上狐裘。坐下身来,看看两人睡得结壮了,陡觉一阵疲累在身上涣散开来。

金寓北回身绕着一片帐幕巡查一圈,各个角上值哨军士俱都耳聪目明,见金寓北走过,知他是贝勒爷高朋,俱都无声躬身一礼,复又警悟监督,没有涓滴懒惰。

说到这里,三贝勒兴犹未尽,看来他是一起欣喜镇静,接着又说道:“布赞泰在鄂浑山前摆开步地送别兄弟,谁知还不罢休,又要把场面摆到土谷山口,大哥也只好把兄弟送到土谷山口了。当时大哥忍不住就要现身在他的牛皮大帐里,劈面向他称谢了。”说着又笑了起来。

苏儿看看本身高高隆起的下腹,忍不住悄悄抚摩,侧身甜甜地躺下,拥着包满婴儿衣裳的锦包,听着丈夫语声模糊,渐渐合上了眼睛。

垂垂地,残月东升,山林喧闹,一旁图们河如明镜般映着星月光辉,一河都是银光闪烁。河边人马庄严,不闻声气,夜已深了。

三贝勒思虑半晌,道:“弟妹逆料,大有事理,等八弟请得父汗书来,获得朝鲜应允,还须照会朝鲜防军,谨防乌拉兵马过河。”继而转首对金寓北道:“弟妹料敌如神,与弟妹比拟,大哥真是忸捏,枉带十年兵。”

金寓北回身走到河边,回思一天的波折几次、艰险连连,看着月下图们河蜿蜒盘曲,银光闪动,不见首尾。无声站立很久。

金寓北听来,对这义兄的深重交谊与豪放情怀大是敬佩,道:“布赞泰若能体味得大哥对他如此看重,应感欣喜才是。”三贝勒道:“布赞泰没有兄弟这般心胸,岂能有这类心机。他被胜负仇怨和傲慢高傲蒙住了心目,眼界降矣。”

不一刻,三贝勒来到近前,金寓北迎上前去,问道:“大哥可一起安然?刺探得情势如何?”

只见一个高大身影自北奔行而来,内心一宽,晓得是义兄返来了。

三贝勒说罢,掀帷幕俯身出去,金寓北跟着来到帐外。

三贝勒对金寓北道:“兄弟,彻夜大哥另有件事要办,这里须劳兄弟代为照顾。大哥事情一了,马上赶回。”

两人在帐外站定,听听四周温馨如常。金寓北道:“大哥把稳!”三贝勒微微一笑,转头由来路飞身而去。金寓北目送义兄隐没山林当中,回身走到苏儿帐前,谛听三人轻微鼾声。

阿尔萨兰等将要起行,苏儿对三贝勒道:“大哥,你是说策应瓦尔喀部众的大队人马要借道朝鲜西去么?”三贝勒道:“恰是,弟妹有何事叮咛?”

金寓北虽僻居辽东天璧山三年,却第一次闻听女真间如此艰巨几次的掌故,听来是不堪唏嘘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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