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嘲笑一声,说道:“云千户,想据东盟、西盟为己统统,进而把持江湖之人,不止公孙彦一人吧?你身为东盟大护法时候,不就是因野心得逞而远走京师,另寻垫脚石么?你以是要助公孙彦追索威胁狄三叔,又助他将财宝送到关外拉拢李如梅,乃是为收黄雀之功,等公孙彦断根了异己,瓜熟蒂落时候,你便可伸手了,本日你不就上来夺总盟盟主了。你与公孙彦互为表里,拿十车财宝做足了文章,先是公孙彦安排狄三叔带人劫宝,栽赃在他们身上。等财宝交到西盟北邙派等人手里,再造出二度被劫的假象,又能在成大督主面前蒙混畴昔。这些财宝买到了乌拉女真的雄兵,买到了辽东总兵府的官军,也买到了浩繁强盗、倭奴、西域胡人和江湖败类,另有送给流沙帮用以射杀乾坤双璧的三百枝火铳。公孙盟主和云千户固然各怀机心,可为了耍弄主子,将东盟以内的拦路之人尽数撤除,表里勾连,殚精竭虑,手腕之暴虐,繁复高超,可谓泰初绝今。这内里,幸亏有成大督主为你两人做得好嫁衣。”

苏儿转手看向台下云朝宗,大声问道:“云千户,财宝的来路踪迹,你晓得得与公孙彦一样清楚,是也不是?”

苏儿嘲笑一声,说道:“当真好笑,向来都是天下人力财贿为成大督主所用,谁能想到,成大督主竟然莫名其妙地为人做了嫁衣,至今尚不自知。万人之上的成大督主,固然貌似八面威风、生杀予夺无有不成,但是被人蒙在鼓里耍弄于股掌之间,何异于小丑跳梁,想想真是好笑,当真是好笑之至。”

云朝宗还是面色惨白,冷哼一声,全然不睬苏儿的大声喝问。

苏儿边说边瞥一下成敬,见成敬仍然是闭眼向天,不动声色。世人看不透这位阎罗普通的东厂督主此时是何心机,但苏儿内心却明镜普通,晓得成敬在全神推断本身方才的一番话。

成敬心神只是稍稍一动,随即凝神,听苏儿说道:“江湖上都知云千户乃是人、剑、功三绝,更善霸术诡诈,但是几个月来,云千户带着大队人马在京师、沧州、江南之间这么煞有介事地来往追索,除了咬定狄三松,栽赃东盟以外,找不到财宝的半点儿蛛丝马迹,如此昏聩无能,如何配得上“三绝”尊号?这没头苍蝇普通呆鹅也似的做派,明显就是欲盖弥彰的把戏。你云千户和公孙彦演的这出双簧戏,连上官苏儿都瞒不下,还想瞒住成大督主的火眼金睛?”

东厂云朝宗等人对他看似忠心耿耿,他也设想多次实验,但是这些人究竟仇家顶上的督主是何用心,一向令他操心猜想。更不要说公孙彦、魏临风、钟维岳这些新近拜倒膝下的江湖人物了。这些人用心如何,如果由这东盟坤璧口入耳到些端倪,恰好告结束本身多日来的心中滋扰,立时将异己之人肃除洁净,免得碰到严峻枢纽时候用非其人,坏了本身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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