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凉茶棚子既通巷子又临官道,此时五六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厥后的搭客没了坐位,便买了凉茶在棚下站着,边喝边安息,总也比直晒着日头风凉些。
人多不免话多,就听有人长叹了一声道:“算起来这都两个多月没下雨了,这日头也忒暴虐。”
三伏天。
烟花巷中最着名的红袖阁前,有一人长身而立,手执一把竹骨伞,悄悄抬头望着匾额上脂粉香浓的“红袖阁”三个字,面无神采。
“蕊姬姐姐,这位公子他……啊――”一声尖叫响彻全部红袖阁,连四周别的的秦楼楚馆都能模糊闻声余声,世人不明以是,探头探脑地看。
方才还艳阳高照的气候,竟不知不觉地阴了下来,天涯黑压压的一片浓云翻滚,敏捷在天幕中会聚,异化着模糊的闷雷,彼苍白日的,竟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受。
老头儿咂咂嘴,意味深长地伸手点点远处的城门,那是那群江湖客本来要去的处所。
因为气候酷热,城郊的凉茶棚买卖倒好得很,乐得守棚子的老夫固然汗出如浆仍然乐陶陶的。
老夫咧了咧嘴,抬高了声音,他年纪大了,声音嘶哑,让人听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这位公子……”
房间里,碧萧还在崩溃的尖叫,花魁蕊姬本来的客人正昂首看着甚么,而方才那位被她从雨中拉出去的青衫公子目光灼灼地落在那位白衣客人身上。
那人眼中一亮,不自发地挺了挺脊背,“当然晓得,七弦公子风采翩翩断案如神,全部江湖没有不平气他的!”
剩下的庄稼汉不知出了何事,但目睹终究要下雨了,纷繁归去看田里的庄稼苗,一时之间,方才还热烈无匹的凉茶棚子变得空落落的。
女人们本来看这年青公子长得一表人才,都故意将人揽到本身房里,谁知被他目光一扫,心中没出处地一寒,忍不住微微后退,顿时有些忐忑起来,本来张口就来的温言细语变得有些期呐呐艾。
“这位少侠是刚入江湖吧?”老夫抹着桌子,笑眯眯。
边上就有人接话调笑,“可不是?我听那话本子上说,当年窦娥受了大委曲,老天爷看不过来了个六月飞雪,现在气候这般地热,该不会又有了甚么大冤案了吧。”
他实在受不了这一堆女人的脂粉味道。
几个庄稼汉面面相觑,明显没听懂。
野草尚且如此,庄稼就更不必说,愁坏了靠地步用饭的人家。
“这位公子要见蕊姬?”鸨母一笑,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