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又往前走近了一点,两人之间几近已经没有任何裂缝,他听过无数次七弦的轻笑,清冷的调侃的凉薄的愉悦的,恰好这一次,那种感受畴前从未有过。
索求无度般地弓起家子,颈项仰成一个斑斓诱人的弧度,他呢喃着发作声音,冰冷的、凉薄的、热忱的、惑人的,“嗯啊……温弦……温弦!”
温念远终究再也忍不住了。
七弦身上已充满各种令人殷红耳热的陈迹,白衣的衣角搭在腰间,似露非露间风情万种,而他腰腹间那诡异的墨色蛊虫,开端猖獗地涌动起来,仿佛也被传染了情/潮。
“悔怨……”温念远的心被高高地挑在空中,七弦唇角轻扬,“你就能放开我吗?”
那一刹时他眼角眉梢刁悍又脆弱的风情的确让温念远狂乱。
嘴里有腥咸的气味,不知是温念远的血,还是他的血。
一无统统和无所不有的快感。
那滞涩的感受却让人难以进步。
如此热忱如此充满人间炊火气味的七弦当然让他愉悦让贰心神泛动,却仍旧记得七弦并没有答复他的题目,该如何去换回他的命。
情/欲涨满了两人的双眼,温念远不知倦怠地抱着怀中人,以他能所想到的任何姿式去讨取、去占有。
“你不悔怨?”温念远用力按着七弦的肩,指下已有深红的痕印却浑然不觉。
就仿佛冥冥当中真有无形之手于天道循环间操控人间万物,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饮一啄,皆有定命。
还在狠恶的情/潮余韵中尚未回神的两人耳畔却俄然响起了大怒的声音。
“哥哥……”他将七弦的头搂在胸前,喘气,没有人答复他,只要汗水滴落的声音。
“不悔怨?”七弦站直了身材,将散落肩上的三千烦恼丝顺手绾至脑后,当真地核阅温念远。
朋友。
温念远心底那一簇明灭闪动的零散火苗,终究被七弦这一番大胆又猖獗的言语完整扑灭,烧至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在号令着,不满足。
眼神有一刹时的飘忽,七弦俄然轻笑了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如何可孤负……”尾音垂垂低下去,即便已经离得这么近,温念远仍然听不清楚,他后半句究竟说了甚么。
七弦却在那一顷刻屏住了呼吸,手指下认识地伸直,狠狠地锁在温念远的背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既如此,那就——”温念远话还没说完,七弦已然咬牙切齿地截断,“你敢现在给我停下来,就这辈子都别再碰我!”
温念远的命,是他换来的;而现在温念远却说要用这条命,来换他的命。
只可惜,光与影,是永久没法独立的存在,他们只能相偎相依,却又没法相亲。
七弦开端还能保持明智,厥后却完整放弃了思虑,任由温念远坚固炽热的东西在身材里残虐,快感如潮涌起却没法退去,一波一波拍岸而来,将人不竭地往更高的峰顶推动。
当然不会。
七弦微微展开眼,看着身上试图要吻遍他满身的男人。
这一口咬得太深,几至刻骨,温念远却只是侧头,纹丝不动地望着伏在他肩上微微喘气的七弦。
他说,不过是一条命,说得那般天然,没有半分矫揉造作,让人没法不信赖,对于这个男人而言,如果为了七弦,性命不过是随时可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