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时候,我最爱放的歌,是张国荣的,特别那首《风华绝代》,我总喜好反几次复的听。在那哀伤的歌曲里,有一种自虐的心甘甘心,就像我此时的表情。“倒置众生,吹灰不费,收你做我的迷”,胡蝶倒是没有倒置众生的本钱,但是,她却实实在在的,吹灰不费,就让我成了她的迷。等红灯的间隙,我闭上眼,尽力要想起她的模样,但是老是不逼真,就像一副印象派的画,只要对比激烈的红吵嘴,红的是她的唇,白的是她的肤,黑的是她的眸。
只是,她不甘心,却要拉我做陪葬,我又岂会甘心?这很多年来,哪怕我的爱再深,也在如许的屈辱和叛变中耗得差未几了,剩下的,不过是对我们一些过往光阴的沉沦、对她自残的怜悯。乃至,她曾经让我非常沉沦的身子,现在也让我感觉厌倦。我们有多久没做爱了?我都记不清了。第一次和她做爱时那种刻骨铭心的欢娱,我也记不清了。
我承认我有些微的妒忌,如同喝了一口淡淡的柠檬水,那点点的酸味刺激着我,让我对身边的女伴随一种说不上来的厌倦。
是在我常去的一家私房菜馆,胡蝶在一个男人的伴随下,施施然的走了出去,曳地的裙摆微微颤抖,就像此时我心湖上的波纹。
“哦?”
不过略施手腕,她就为我敞开了心扉,一个有着和实际春秋不符的纯真的女人,莫非罗亦琛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向来没教过她如何防备男人那点肮脏的心机吗?
有一次,是凌晨的时候,我和俞桓从佛山赶回深圳,放的也是这首歌,俞桓是个善感的人,有点小女儿做派,胡蝶给他起了个很贴切的外号:伪娘。固然我嘴上未曾附和,内心倒是感觉形象的。此时,这个伪娘,正带着几分迷蒙,当真的听这首歌,或许是感同身受,眼角有一颗泪珠缓缓滑出。高速两边飞逝的路灯,是不是反射了泪珠的光芒?不然,我又怎会在用心开车的时候,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