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及此,他苦笑了一下:“很多人是以上疏,又被陛下打压了一批。”
宇文宪叹了口气:“沈道长有所不知,先帝活着时,对太子管束甚为峻厉,因知太子嗜酒,乃至不答应东宫有半滴酒呈现,太子久有不满,只因先帝还在,不得不苦苦忍耐。”
宇文宪见世人黯然,反是主动扣问沈峤:“道长现在作何筹算?”
沈峤问窦言:“宇文赟晓得你听到了,以是要捉你?”
她突然见了嫡亲,心中有些冲动难平,连话也一时说不全。
“他闷死了陛下!宇文赟闷死了陛下,我都瞧见了!”窦言呜呜哭了起来,难以自已。
既然宇文邕已死,边沿梅又不见踪迹,本身固然想尽快找到晏无师,但他也不晓得应当往那边去寻,只能渐渐探听浣月宗或合欢宗的动静,而长安四通八达,动静明显比在别处要来得通达很多,临时在此居住也不失为一个挑选。
宇文宪作了个手势,他没有故作惊骇惶惑,反是神采黯然:“我晓得沈道长想说甚么,陛下即位以后,便将我手中兵权悉数收回,又命人日夜监督我的宅子,将我一家长幼都囚禁在府中,且不说先帝对我恩重,我底子就没有那份心机,若真要图谋不轨,岂不反倒遂了他的心机,好让他给我扣上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
苏威:“此事说来话长。先帝驾崩以后,遵循礼法本该守丧月余,陛下却只守了十来日,就命令除服,当时朝中便有很多人进言,请陛下顺从孝道,陛下却说宇文氏祖上乃鲜卑人,不必遵守汉家礼节,天家的事情也用不着大臣们胡言乱语,今后再有进谏者,他一概当反叛臣贼子,杖责以后百口放逐出京。”
宇文宪却道:“来不及了,对方此来必是尾随颜英,将苏家高低包抄,企图一网打尽,若苏府交不出人,陛下定不会罢休的!”
思及小庙里的那一幕,贰心头微颤,不由深吸口气,强压下来。
宇文宪苦笑:“我明白晏宗主的意义,只是他高看我了。现在我手上兵权所剩无几,打起来除了血流成河,让无辜之人白白送命,另有何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