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郎却还不断念,诘问道:“传闻十年前的试剑大会,那但是群雄毕至,精英聚集,厥后的天下十大妙手里头就到了五六位之多,莫非现在才刚过九年,试剑大会的影响力已经陵夷至此?”
王三郎神采恹恹地拱了拱手,半句话也没说,算是致了歉。
赵持盈沉默半晌:“以现在的机会而言,易观主恐怕一定那么轻易如愿,试剑大会本是武林盛事,此次却连临川学宫也只来了一名弟子,实在不容悲观。”
王三郎瞧见她面上的讽笑,眉头一皱:“这位娘子面露讽刺,但是对我的话有何贰言?”
他感觉赵持盈在开打趣,赵持盈却当真道:“这天底下能够像沈道长一样为了承诺不吝千里的人又有几个?不但我碧霞宗承蒙你的恩泽,凡是与你来往过的人,又有几个敢说没受过你的恩德?便连晏宗主,他那样一个正邪不分,行事由心的人,不也唯独对你另眼相看?”
虽说这支会稽王氏只是王氏分支,但因沾亲带故,不免也以高门名阀自居,天然不将碧霞宗小门小派放在眼里,他们作为客人,不肯跟着易辟尘亲身出迎,易辟尘天然也不成能逼迫他们。
他这一手露得可比王三郎要高超多了,看似轻描淡写,举重若轻,但此中火候,非深厚内功与技能不能达到,相较起来,王三郎对周夜雪做的,就像是关公门前舞大刀,不自量力了。
易辟尘冷眼旁观,见王氏锐气大减,也无多余言语,只微微一笑:“本日一起驰驱,想来诸位都很劳累了,贫道这便让人引诸位去稍事安息如何?”
沈峤谢过他,又与赵持盈一行,在纯阳观弟子的引领往寓所走去。
世人爱名,江湖人也不例外,此次试剑大会,很多人一方面冲着琉璃宫的排名而来,另一方面也有与纯阳观缔盟共同对抗佛门与合欢宗的企图。
“沈道长,别来无恙?”展子虔拱手道。
碧霞宗现在元气大伤,不入王二公子的法眼。
沈峤讶异:“这么赶?试剑大会不是明日才开端么?”
沈峤见他说得严峻,却又没头没脑,不由蹙眉:“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沈峤握住飞返来的杯子,只闻了闻便放下。“看来易观主并未偏疼,王三公子的茶水与我们是一样的,既然如此,王三公子又何必如此热忱,非要让我们也尝一尝你的茶水?”
赵持盈沉吟:“依你看,他会不会是想与我们商讨缔盟之事?”
这话说罢,他袍袖一卷,顺势将桌案上的茶盅扫出,平平朝周夜雪飞掠而去,满满一茶盅的水却涓滴未曾溢出半点。
眼看如许无用的酬酢还将持续停止下去,王家三郎忍不住轻咳一声,插话出去:“敢问易观主,此番试剑大会,可另有别的门派前来插手?”
沈峤刚洗了个脸,便又闻声外头响起拍门声。
沈峤侧身将人让出去:“展郎君内里请。”
说话间,二人行至寓所,恰好屋子相邻,想来联络也便利,便各自回屋洗漱。
认识到这一点,王家兄弟天然不敢再随便看轻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