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释兵权’这典故为艺祖所用,广为传播,尽人皆知。三哥感觉定南王有那么蠢么?”
叶兰成缓缓道:“背上‘外戚’的名声,如何做都不奉迎。我也该还一还叶家欠思卿的债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外戚。兰成,恕我直言,令尊在日,是否与定藩交善?”
萧绎点头,往前面去见端王。思卿掉队了一步,轻声问沈江东:“何适之对于撤藩之事如何看?”
“我承认,我没有尽到做兄长的任务。但现在我们之间想无话不说,已经晚了,不成能了。”
沈江东道:“思卿的话听起来伤人,那是因为她的话只要骨没有肉。但实在有骨就充足了。”
思卿道:“迩来柳絮多得很,沈大哥的喉咙也受不得柳絮么?等转头我叫人送些衣梅给你们府上。”
小小的纸团重新侧妃的身边掉落在地,思卿的裙摆如花一旋,将纸团藏入本身的裙底。新侧妃忍不住一回眸,思卿对着新侧妃暴露了意味深长的笑。
“如若开战,大哥如何筹算?”
沈江东听思卿越说越走嘴,赶紧轻咳一声。
叶兰成道:“我一向在回避……思卿……现在只怕孤木难支。到底是我对不起她。”
思卿命菱蓁:“这般没端方?还不上茶?”
思卿笑道:“王妃不必多礼。”因请王妃和新侧妃坐下。
萧绎与沈江东商讨甲兵增银增粮、整饬武备并阅兵之事,言语间可辨知萧绎决计撤藩,恐撤藩后定南王造反,故而早作筹办之意。
萧绎道:“一手撤藩,一手反腐,双管齐下,岂不便宜?”
沈江东叹了口气:“不错。陛下急于扬威立腕,只怕圣意已定,难以圜转。朝廷与定藩这一战,只怕是不能制止了。”
萧绎向沈江东道:“你且在这里等一等。”
“我信不信守信誉你也只能挑选信我,不然你感觉何适之会善待令尊令堂么?如许不但对我有好处,对你也有好处。你乃至能够凭此向何适之提出些前提。”
思卿吃尽了豌豆黄,拍了鼓掌上的碎屑,起家道:“我去见端王妃。”
菱蓁亲身引着两位位头戴赤金特髻的贵妇人走来,端王妃叶氏打头,前面跟着端王新纳的侧妃,一齐给思卿施礼。
萧绎道:“日久生变。”
沈江东道:“天然是请缨南下,与定藩一战。嘉国公府多年名誉,总不能在我手中式微。”
厥后端王死力反对册立思卿为后,端王府与中宫反目,也因为这重启事,端王妃夹在中间难做人,极少进宫来。思卿先赞了新侧妃聪明,又问端王妃的旧疾,然后命菱蓁拿山参来赐给端王妃,端王妃称谢不迭,略坐一坐,就领着新侧妃起家辞职。
天子一怒,让在场臣子莫不心惊。
和顺赶紧道:“主子哪有喝茶的命,还请皇后娘娘……”
沈江东有疑虑:“阅兵会不会使定藩多心?”
思卿漫不经心问:“来找本宫做甚么?找嘉国公去,找你五爷去。”
沈江东猛地转头去看思卿,思卿又笑:“难不成你想当孤臣?”
沈江东道:“何阁老称上旨。”
“撤去定藩,必定要令派官兵戍守,迁来移去,沿途处所苦累,得耗去多少银子?顾老弟,你说是不是?”
王府的侍女呈上端王妃进献的盆梅、缂丝褙子、果品多少。又有给太子和公主的荷包、玉快意、禁步等物。思卿托付菱蓁收了,也命菱蓁呈上来给端王妃的锦缎、珠饰。新侧妃是定南王王府长史之女,思卿也未曾薄待,赏了一整套红宝石头面金饰。二人具离座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