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淡然笑,“夫人请坐。世祖皇后算来是我的曾外祖母,有些相像也普通。以往另有人说我长的像辅圣公主呢。”

最巧的是,四皇子妃的外祖母安夫人,原是去岁说来帝都向穆元帝存候的,因事未能成行,今岁是立太子的年初儿,穆元帝宣安夫人来帝都,安夫人来得早些,正赶上谢莫如过生辰,这位夫人与辅圣公主有旧,安夫人便来凑了个热烈。一见谢莫如先是一愣,道,“王妃娘娘好生眼熟。”想了一想,她脑中灵光一闪,方道,“与辅圣公主的母亲程娘娘实在太像了。那边先帝还在,我受召来帝都朝见,程娘娘过六十大寿,我虽未见过程娘娘年青时的风采,现在见着王妃娘娘,想来程娘娘年青时也就是王妃的边幅了。”这位也是历经两朝的老夫人了。

“这也是随口一说,”谢莫如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不生则死,不死则生。倘不经此劫,焉知能有本日安夫人呢。”

谢莫如一笑,“这倒是。”

“凌霄啊。”五皇子坐在谢莫如身畔,谢莫如递给他一盏梅子制的醒酒汤,五皇子吃了两口,他家醒酒汤不似别家的仿佛直接兑了醋,而是用梅子加了蔗浆煮成,酸甜适口,五皇子干脆将一盏吃了,道,“她另有件趣事,你必定不晓得。”

“二哥家粥棚用的是精米呗。”要不是去的人多,前年也不能出了那么档子事儿。

谢莫如一笑,“凌霄是殿下分府时,母妃着她到府里奉侍的,看她常日里行事沉稳,这一试,公然不错。”她身边也有几个不错的丫环,只是皆未主持过这要的大事,交给她们,她们怕也内心没底,倒是凌霄,谢莫如问她时,她沉吟半晌,便接了下来,将各项事件摒挡的清清爽爽。

五皇子哈哈一乐,放下玉盏,就提及凌霄的故事来,“宫人三十岁便可出宫,母妃宫里有几个宫人到了年事,外务府就奉上几个新宫人顶替那几小我留下的缺,此中就有凌霄。这年初儿,肯进宫做宫人的,普通都是不识字的,她倒是识得字,笔墨也精通一些,特别擅煮茶,有一回父皇到母妃宫里去,赞母妃宫里的茶好,母妃提及凌霄的技术,父皇就想让她到御前奉侍茶水,你猜她说甚么,她说,‘自古闻忠臣不侍二主,奴婢虽是宫人,既入了淑仁宫,也只愿在淑仁宫奉侍’,父皇一乐,就随她了。厥后我们分府,母妃想她是个忠心的,就命她到我们府里来了。她原也不叫凌霄,是母妃给她改的。”

五皇子说着又有些可惜,道,“朱大人甚么都好,就是一样,可惜了的只是举人出身。”

“这等机心小人,就是文章做的再好,品德手腕也是不入流。”对于二皇子看人的水准,谢莫如道,“东宫用人,也就如许了。”

“嬷嬷是陪我说几句闲话。”谢莫如道,“说凌霄无能来着。”

另有,平国公夫人王氏携媳平国公世子夫人小王氏亲至。余者,苏不语佳耦、李樵等,就是谢莫如的私交了。

谢莫如又问她路上可好,可觉疲累。安夫人已年过六旬,一头斑白头发简朴的挽成个髻,髻上插一支剑形金簪,余者衣裳也只图温馨,不见豪华。她肌肤是棕色,脸上皱纹清楚,五官带着一种较着异域的特性,眼神敞亮,声音亮堂,随便一坐便是身姿笔挺,笑道,“并不累,越往北走气候更加风凉,要不是南安州事多,我还真想在帝都多住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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