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掌柜一愣,心说,宝贝就是宝贝,管他会么亡国公主不亡国公主呢!只如果宝贝,不要说亡国公主了,就是坟里挖出来的,不也还是有人抢。不过,这帝都别的未几,达官权贵最多。崔掌柜少不了同这些人打交道,晓得这些人古怪的多着呢。他这东西归正不愁买家,见谢柏有些不悦,便不再多说,笑道,“唉哟,看我,年龄大了,这脑筋就是不成了,险获咎了大人您。该死该死!”又说了一通赔罪的话。
谢莫如看过后,问清银两,命掌柜包了起来,便没有别的再入眼之物了。谢柏方问,“老崔,你得了会么宝贝。”
看吧,笑话人家小女人没见地,人家是见的少,可儿家日日手不释卷,实际知识丰富的很。谢柏忙道,“莫如你学问赅博。”
谢二叔指了指一样乌黑瓷碟上摆几片柔曼殷红酱肉,道,“你尝这个,这个味儿也好。”
谢柏笑对崔掌柜道,“听到没,我家侄女说了,你这玉是假的,不是古玉。”
谢太太明显表情不错,在屋里听到说话出来,笑道,“去吧。只是莫如不比你常在外走动的,她没在外用过饭,你可得安排安妥了,去洁净人少的处所,莫叫人冲撞了她。”
谢莫如抿抿唇,道,“我本身看吧。”
谢莫如当真道,“我也没见过真的鹿,画儿上假的总见过吧。马但是早就认得,拉车的就是马。耳朵长的是驴,耳朵比马长比驴短,个头儿比马矮比驴高的是骡。羊还分好几种,这类犄角有些短有些直的是山羊,另有一种犄角弯的是绵羊,草原上另有黄羊,另有玄色的羊。有些人喜好用未出世的小羊的皮做衣裳穿,那种小羊皮叫一斗珠。另有一种宝贵的羊皮叫黑紫羔,产自西蛮,传闻毛细且短,柔韧精密,保暖不说,阳光下一照,那色彩是黑中泛着流光一样的紫色,标致的了不得。”
谢柏牵着谢莫如的手,笑,“哪怕是明月公主过身后前朝方亡,别人可不如许想。”
听谢莫如此言,谢柏笑,“甚么都瞒不过莫如你的眼睛。”
“先尝尝,这个必定不一样。”
谢莫如此生第一次出门,说来心下还是有些等候的,她之前听嬷嬷说过,外头人的日子不大好过。不过,想到那里都是如此,有朱门世家,便有豪门寒族。
谢柏微微点头,带着谢莫如就去了松柏院。
出了这文玩铺子,谢莫如方道,“二叔,明月公主算不得亡国公主吧。”
“都记下了。”谢柏笑应,与谢莫如行过礼,便去了。
谢柏拊掌而笑,“不错不错。”
崔掌柜晓得这些朱门出身的公子蜜斯各有脾气,立即不在多言,笑,“成,您看中甚么,尽管跟我说。”
谢莫如瞥他一眼,“嗯,专治各种看不起人。”
谢尚书笑,“莫如倒与老二合得来。”
第二日,谢莫如起床后按例在园子里漫步熬炼身材,谢柏就来了,谢莫如道,“还没吃早餐呢。”
谢柏真是服了,道,“早餐当然是我宴客,从速清算清算,去松柏院请了安,我们这就走了。”
谢莫如说他,“明天不说清楚。”进屋里换衣裳了。静薇端了茶来,谢柏坐院里喝茶,一盏茶未喝完,谢莫如就清算好了。既是要出门,她梳的简简朴单的巾帼髻,髻上一个精美的金丝花冠,既俐落又不失衿贵。一身轻紫底同色暗花的皓纱长裙,腰间一条玄色锦带,悬一块羊脂美玉。身边带了两个丫环紫藤、梧桐,清算的也非常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