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笑,“民气机乱,则世道乱。民气不静,则世道不宁。一府一家,亦同此理。”
谢柏夙来风趣,“那你就该想个难事让他好生酬谢一回。”
永安侯明显不欲谈及此事,将手一挥,“我累了。”打发李宣出去。
谢莫如道,“这事定不是外人做的。”
谢太太回府,不免跟丈夫提及此事。
一枝红杏斜逸而出,满枝杏花在落日的晚风中瑟瑟颤抖,谢莫如侧头含笑,“甚么时候想到,甚么时候再说。”
幸亏,谢贵妃本日亦不是要对谢莫如去国子监的事颁发观点,她不过略一问,便将柳妃就此事在胡太后耳边敲边鼓的事奉告了母亲。谢贵妃道,“幸亏长公主明理,陛下与太后娘娘并未多想。”
谢柏方才尚主,与宜安公主非常恩爱,又为穆元帝正视,母女二人提及话来亦格外轻松。说了一回谢柏,谢贵妃方提及北岭先生在国子监讲学,谢莫如为李樵让位之事,谢贵妃笑,“莫如一个女孩子,如何还到国子监去?”想她当年在家中比谢莫如受宠百倍,也无这等自在啊。
谢柏打趣,“暗里也不要你啊我的,该叫小姨丈才是。”
李宣的确听不下这等浑话,道,“莫如mm才不是这类陋劣人。”本来想着大哥同苏不语除了脸类似,的确没有半点儿类似之处,殊不知大哥这脑袋与苏不语也偶有共通之处啊。不过,也说来岁老表情实在是好。
谢柏李宣齐看谢莫如,平世子这一件事儿您如何就看出柳妃娘娘庶出来着?谢莫如只作平常,道,“如果柳妃娘娘同胞兄弟,哪个敢去作弄平世子?”
“传闻柳妃方才生了小皇子,晋为妃位,这个时候,谁肯去获咎平国公府。”谢莫如猎奇,“这位柳妃娘娘恐怕与平世子不是一母所出吧?”
李宣白眼,“苏不语也不差啊。”
虽说熟门熟路,每月两遭,谢太太亦不敢有半分懒惰。按例先将家中事托付两个孙女,谢太太在次子的护送下进宫。
李宣点头,遗憾,“可惜我不能与你同去。”
谢莫如道,“我又不是神仙。”她爹也不喜好她。
李宣两端劝,千万叮咛,“大哥,你可别在外头说这话。”名声方才好转,此话叫别人听到未免多心。李宣也不但是为李樵,他身为侯府世子,李氏宗族将来的族长,亦不想见庶兄名声废弛。何况庶兄并非好人,既有挽救之地,这是他身为弟弟与将来族长的本分。
谢莫如脱手全他名誉,苏不语李宣都对她心存感激,她不需报偿,他亦对她恭敬有加。
李宣道,“莫如mm待大哥仿佛尤其分歧。”
李宣责怪瞧她一眼。
谢莫如同李宣探听,“平国公世子品性如何?”
李宣同谢莫如道,“真不知父亲与年老是何原因?”
李宣深觉得然。
李宣道,“mm不知,平世子憨的短长,还是个棉花耳朵。”能哄他的人多了去。
谢莫如笑,“李先生但愿酬谢我。”
李樵借北岭先生崭露头角。
想去,就带她去了。
李宣搔头,李樵笑,“只是就事论事,宣弟,你莫多心。”
谢太太笑,“是。”谢柏出使之事,谢家阖府都为之欣喜,哪怕这差使是千里迢迢的苦差使,也是差使啊。
谢莫如道,“这申明李先生当二叔是朋友。”李樵不想欠她,方会想着一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