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执鞭指向一行人,为首的是位年青人,边幅中上,浑身披发着浓烈的书卷味儿,骑一匹白马,四周簇拥上百的着甲侍卫,前面押着数量马车,这般场面,却没打出旗牌来。这一行人,穿戴不与帝都同,特别是侍卫,与帝都各府衙的兵士不一样,与禁军、大内侍卫亦有所分歧,谢莫如忽而福诚意灵,道,“是靖江王府的人。”
谢莫如转而与江行云略说了说李樵,李樵亦是城中名流,谢莫如一提,江行云便知,“是那位跟随北岭先生修书的,永安侯府的庶宗子,李九江李先生吧?”
江行云摆摆手,解下腰间弯刀砍下几根竹棍,一头削尖,站在溪畔,双手握住竹棍,双臂连带身材蓦地向上拉长,对准游鱼,手起棍落,溪水染出一丝血红,竹枪正中游鱼。这一手工夫,的确艳惊四座。谢静都看傻了,回过神连连鼓掌鼓掌,跑畴昔给江行云喝采。
江行云笑,“是啊,里头还能养鱼养虾养王八。”
一行人不急不徐的往庄子上去,现在已是三月暮春,草长莺飞的时候,举目望去,蓝天下面就是春季最清嫩的绿意,风里夹着柳絮杨花的缠绵与春日的初暖,谢莫如很快将靖江王府这一行人抛诸脑后,与江行云谢静一并会商起桃花庄踏青的事来。
伉俪多年,谢太太忙问,“这么说,你是内心稀有了?”
“各有各的好……”谢莫如正要再说,就见江行云身边的大丫环香草过来回禀,“一名姓李的先生打发人送了一篓桑椹来,说是给女人们尝尝。”
谢莫如神采暖和,“多留意,就能晓得这一行人侍卫的穿戴同帝都各府衙是不一样的,既然不是帝都府的人,必定是外埠来的。外埠来人,能有如许的场面,屈指可数。”
“那边一时半会儿的还修不好吧?”
谢莫如道,“春季的河虾恰好。”
江行云先时所说的水池在庄子里,水池半亩大小,已是小荷微露尖尖角,仆人早备好钓具,鱼食一类,这鱼好钓的很,用谢静的话说,“像傻似的,一钓就一条,一钓就一条。”
谢静还是是粉儿当真的模样,仰着圆圆的包子脸道,“要我,我就猜不出来。”
谢莫如一笑,就听江行云问,“这是谁?”
这个新年因三房的事多了几分波纹,在家属后辈的教诲题目上,谢尚书觉着更得抓紧些,学问上如何还在其次,品性教诲毫不能落下。这些事自有男人们做主,谢太太在年前收到次子打发人送来的手札连带年礼一些东西,非常欢乐的看了又看,将次子送来的年礼各房发了一些,别的另有宜安公主奉给太后陛下的礼品,谢太太在存候的日子一并带进宫去,又打发谢忠去公主府走一遭,问一问公主府过年的事,宜安公主去了西宁州,公主府还是要有人把守的。房屋之类,亦不能忽视。
谢太太点头,“这两个同莫如干系都不错。”
江行云命丫环采一些带归去烧菜吃。
谢莫如摸摸谢静的头,不见谢环谢珮谢琪姐妹,问,“就我们三个?”
年前,谢莫如收到李宣李樵兄弟的年礼,谢莫如与谢太太筹议着,备了两份回礼叮咛家下人给兄弟二人各自送去。
谢太太愁了一回,又筹办起给次子与公主捎的东西来。虽说次子外放离得远些,幸亏家里仆人充沛,打发人送个东西送个信啥的,倒也便宜。头晌,又有江行云打发人来送帖子,请谢家姐妹去郊野庄子上赏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