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是个存不住事儿的,待母亲告别,儿子过来存候,就跟天子儿子说了。胡太后现在神采也红润了,精力头亦极佳,发间簪一支羊脂白玉凤头钗,凤体斜倚暖榻,身上搭一条明黄锦被,含笑道,“这事儿竟叫我们母子这般烦恼,本日哀家得了一妙法,一准儿能给天子解了这烦恼。”

靖江郡主此心方安,心下又不由固结出一股郁气,说来她也是自幼在慈安宫长大,现在看来,公然是低人一等。

谢太太道,“要不,我进宫跟娘娘说一说?”

靖江郡主瞠目结舌,“朝中已经让我代嫁的声音。”她若还说志愿和亲,岂不是真要嫁到西蛮去了。

亲娘不讲理,文康长公主的确能愁死,连筹办儿子大婚的心都没了。胡太后无所谓,她现在是天子亲娘,谁也不能如何着她,文康长公主之话分歧她情意,她直接让宁荣大长公主、宜安公主进宫筹议主张,宁荣大长公主笑道,“公然是娘娘有聪明有目光,我就想不到,这一来,既解了陛下的难处,又解了朝廷的难处,一举双得。”

宁荣大长公主对靖江郡主道,“如果不想去西蛮,就亲身向太后请愿,说你志愿和亲。”

谢尚书蓦地想到谢莫如的前话,心下微凛。谢莫如道,“祖母明天进宫,返来时神采非常丢脸,想是成果不大好。”

谢太太虽是为谢莫如这事儿伤感,听儿子如许一说,又赶紧抓住儿子的手臂,急道,“这如何成?万一陛下主张已定,你这冒然上书,岂不是要获咎陛下!”

宁荣大长公主留了穆七与靖江郡主在公主府用饭,待穆七与靖江郡主告别拜别,及至下午宁荣大长公主命人请了南安侯来,宁荣大长公主嗔道,“以往你在南安关,我们娘儿俩是成年景年的见不着,现在你返来,又分府别居,你差使忙,也是整天不得见。”

寿安老夫人也给噎着了,她,她的意义是,不想让胡家沾手这事儿啊!

因谢尚书偶尔会同谢莫如在这里说话,下人打扫清算非常用心,传闻主子要用,赶紧搬了两盆炭来暖屋子,又在椅榻上铺陈上厚垫子,紫铜香壶中燃起一炉袅袅檀香。

文康长公主不欲母亲掺杂这些,苦口劝道,“母亲尽管放心,这些朝廷大事,有皇兄呢,让皇兄做主吧。”

穆元帝见母亲气血规复,表情也是不错,坐在榻畔,洗耳恭听。胡太后笑道,“这不过是要个有皇室血缘的贵女下嫁西蛮,孙女们哀家是一个都舍不得的,天子也想想,自先帝时起,我们皇家就血脉薄弱,先帝兄弟一人,宜安他爹只是远房堂亲,到你这里,只你与文康兄妹,好轻易我这才有几个孙女,我如何舍得?天子这是割我的肉呢。”胡太后说着就滴下泪来,穆元帝拿帕子给母亲拭泪,不要说母亲,他也有些舍不得闺女。

谢尚书道,“这么说,你内心稀有了。”这个时候另有表情体贴贵妃,贵妃也是……在宫里安享尊荣繁华就好,这么急着伸手做甚!

南安侯吃了两碗鹿肉,就回自个儿府去了。宁荣大长公主倒没吃几口。

天子儿子不急,胡太后直接召了闺女进宫商讨,文康长公主不大附和,道,“一则谢莫如虽是宁平姑妈以后,可她毕竟不是宗室;二则只传闻罪臣之女去和亲的,谢家合法重用,要拿他家闺女去和亲,谢家安能情愿?这岂不是要寒臣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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