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说要就藩,也不是第二日就能走的,第二日他还得进宫跟他爹筹议就藩的事,筹办第三天就出发走人,五皇子没提带着他娘一并就藩的事,只是与穆元帝筹议启程时候。
五皇子微震,继而豪气顿生,道,“有理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五皇子道,“儿子以往也请过大皇子、南安侯闽地情势,闽地此时宜守不宜攻,待闽地情势稳定,儿子想着,重修水兵。不过,怕是要几年工夫。”
五皇子有些踌躇,“要带着孩子们一道去么?”
“永定侯竟有这般胆色?”江行云出身将军,坦白军报的事不算奇怪,但这事一旦变成大事件便是丢官破门的大罪。
伉俪两人陪苏妃用过午膳方告别出宫,五皇子不放心的就是母妃了,谢莫如道,“我们在闽地,宫里更不会虐待母妃。再者,就算去就藩,与宫里也不是断了来往的。府里有的是人手,着人快马送信,也是一样的。”
苏妃笑,“那好,我就等着了。”
杜鹃姑姑原是奉侍方氏的侍女,方氏过逝后,就跟了谢莫如,等闲事件用不到她,谢莫如的一应财产都是她在盯着。
“先晾一晾徐家。”
五皇子笑,“母妃放心吧,现在也没甚么大事。”
“非论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你尽管放开手去做。”穆元帝早在说出“闽王”二字时,就有让五皇子就藩之意了,何况五皇子先时提示过他,靖江王怕是不好对于,穆元帝对永定侯信心太足,乃至本日。穆元帝道,“把你手上的差使交给你四哥,你立即就藩。永定侯不能再主持闽地兵事了……”
“永定侯或者有秘折奉上,或者是陛下心照不宣了。”谢莫如道,“你与我一道去闽地吧,看看有甚么买卖,掺杂一下也没甚么不好。”
谢莫如道,“我没见过靖江王,祖父你必定见过的,不管晓得多少,都与殿下说说吧。”五皇子与谢尚书去了书房,谢莫如同谢太太说话,谢太太不过是按捺住心中的焦炙说些保重的话,谢莫如道,“祖母放心,闽地的事并不严峻,只是破钞的时候要长些。”
五皇子自内侍手里接过奏章,未见永定侯死迅,松了口气,道,“情势尚可节制,还请父皇宽解,胜负乃兵家常势,永定侯是兵家熟行,纵是不熟海战,另有闽地驻军,回岸驻守该是无碍的。”
穆元帝因为大怒,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冷冽,问五皇子,“你但是有甚么筹算?”
谢莫如笑,“殿下和陛下都过分严峻了,世上哪有常胜不败的,闽地这一败,说到底是败在靖江王之手。有这一败,何尝不是功德,不然,朝廷怕是不知靖江气力的。此次与殿下同去闽地,不如我们抽个时候去靖江看一看。”
五皇子起家道,“儿臣愿立即就藩,接掌闽地。”
五皇子道,“王妃早命人清算了东西,我们带着孩子们先走,东西押后再送也是一样的。”
五皇子回府已是深夜,谢莫如还在等他。灯火下,五皇子身上那件玄色大氅有些眼熟,谢莫如便明白,应是穆元帝的衣物。
穆元帝问,“你都清算好了?”
谢太太向来没见谢莫如失态过,如果别个女人随丈夫去这类方才吃过败仗的藩地,估计就是就义的心机神采了。谢莫如却还是安闲平静,她说的每一个字,以及她眼角眉梢的每一个纤细的神采都奉告你,这事她有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