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不隧道的，倘太子与吴国公能大败靖江王，这等功劳，东宫之位，该何其安定。与东宫搞好干系，总不会有错。”赵国公将其间短长与皇子外孙细细分辩了一回，又千万叮咛大皇子莫要再信赵霖之言，这才告别回府。
“不是喝水。明天漏了件大事！”谢莫如半支起家子，同五皇子道，“太子既说手中有南安侯勾搭靖江的证据，殿下想想，太子会如何办？”
五皇子将调羹一放，道，“我料着，还不至于此。我想明日暗内里谏父皇，江南虽在吴国公掌中，但当时南安侯去江南时，我曾说了，最好不要动闽地。扶风与我手札来往，我们闽地倒还安稳，一向戍守靖江。不如让闽地与南安州连成一个后防南线，只要扶风与安夫人守得住，靖江总要顾忌三分。如此，朝廷可一心围缫靖江。而南线，可守可防，需求时还能援助朝廷，岂不好？”
夏末的夜里，还是有些热的，五皇子却没有半分热意，锦帐以内，一滴盗汗悄悄自五皇子额角滑落，悄无声气的落在凉被之上，洇出个淡淡的水痕，很快消逝无踪。
五皇子笑，“你劝人一贯怪怪的。”
“老五是不懂兵戈，可儿家手底下有柳扶风，柳扶风多有本领的人。太子手底下有如许的人？”
谢莫如对赵国公一贯没甚么好感，道，“不知吴国公给了这老狗多少好处，令他如此攀咬。”
“太子？”五皇子打个呵欠，太子咋啦，再打个呵欠。
“程家那会儿赶上天下方才安定，民气不稳，看先帝无子，就想自家孩子上，当真是发得好梦。程太后就不能容他们！”赵霖道，“胡家是生是死，无甚要紧，要紧的是慈恩宫！殿下，此次战事，南安侯是在江南呆不下去了。倘吴国公败了，吴家就完了。便是吴国公胜了，殿下也不必担忧。赵国公看的是将来太子即位，殿下如何自处之事。可要臣说，陛下春秋鼎盛，总另有二十年工夫，二十载后如何，谁又能料获得？慈恩宫向来偏疼东宫，此次太子如此诽谤南安侯，定会令慈恩宫寒心，殿下不趁此机遇讨得慈恩宫青睐，还等甚么呢？”
谢莫如皱眉，“我之前听人说，这赵侍讲似是赵国公的远房族人。”
谢莫如看饭菜都要冷了，笑道，“明天怕也轻松不了，殿下先吃点儿，干甚么都得有体力啊。”
此话音刚落，穆元帝尚未说话，苏相接着道，“太子万金之躯，回程需求千万谨慎，吴国公为当朝老臣，忠贞不二，臣请陛下命吴国公护送太子还朝！”
谢莫如道，“那一界三甲，榜眼徐宁入了东宫，探花还在翰林修书，赵侍讲虽说也在翰林，倒是帝王身畔，可见是颇得陛下情意之人。”
“承恩公痛哭流涕，直说太子冤枉南安侯。胡家本就是外戚之家，哪怕宁荣大长公主与靖江王是兄妹，但女子出嫁从夫，大长公主莫非不考虑其夫其子其孙的性命与将来么。”五皇子说着，亦道，“我也不大喜好大长公主，以往惯会调拨的，可你说，就是大长公主真的偏疼靖江王，退一万步讲，哪怕靖江成势，大长公主不过也还是大长公主，但胡家，可就不是承恩公府了呢。”
五皇子亦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