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公主这时不时的进宫转一转,外头再有朝臣道,“冯家外务不当拿到朝上聒噪,倒是一事,传闻冯元帅曾活捉江行云,不知因何故又放了此人。要知此人乃行刺先武襄公的凶手,岂可等闲放之?此事非同小可,还得问一问冯元帅方好。”武襄公,赵阳身后的谥号。
当然,如果冯飞羽有个说得上话的岳家,冯先生也不至于敢写奏章直接拿到朝堂上去丢人现眼,可惜的是,如果冯飞羽真有个顶用的岳家,当初也不会一出世就能冯先生扔到庄子上去。这内里故有冯先生胡涂,何尝没有冯飞羽母族无人的启事。说来,冯先生以往无官无职,他这官儿,当初还是冯飞羽立下汗马功绩,靖江王赏的。
冯族长这话说得很精确,何如这是朝堂,立即便有御史道,“冯大人虽为一族之长,到底只是冯元帅的伯父,今有冯元帅父亲在畔,还是问一问这位小冯大人的意义吧。”
流言就是这时传到冯先生耳边的。
不得不说江行云手腕出众,但同时,也得说,冯飞羽大抵真的上辈子不修,才修来这么一个爹。
一团浆糊。
要晓得,赵家既是尚主家属,便也不是豪门小户,赵家报酬冯飞羽放人之事殊为不满。
六公主笑,“女儿向来心直口快,母亲又不是不晓得。幸而三哥在军前,不然,真真连觉都睡不得安稳了。”
邱侧妃这等人才,生出的后代们也不是善茬,见母亲指责,六公主倒是不惧,坐在母切身畔撒娇道,“母亲就别哄我了,都闹到朝廷里去了,大臣们皆挂在嘴边儿呢。我要再不晓得,当真就是傻子了。”
然后,那笔啪的一声倒在沙盘内,但先时写的那句话,冯先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冯先生顿时骇的神采煞白,一屁股跌坐地上,而后抄笔写了第二张黄纸。然后,紫姑又给了第二句规语:当断不竭,反受其乱。
冯飞羽为全军统帅,原就不知多少人眼红,这些人,纵无事还要肇事,何况真就叫他们拿住了冯飞羽放江行云之事,更是一番扰攘,就差把冯飞羽往民贼上说了。
因这个女儿生得肖似邱氏,靖江王极是心疼的,笑道,“既来了,中午留下陪父皇用膳。”
六公主笑应了,驸马的事倒是一字不再提。
冯先生先是被枕头风吹歪了脑筋,但依冯先生的性子,且因之前吃冯飞羽清算吃多了,故而,此番非常慎重。因而,他决定要问一问大仙再做决定。这一问不要紧,又问出了冯先生当年苦衷,冯先生道,“迩来时觉心神不宁,不知是不是有甚么毛病?”
商月去瞧冯飞羽时还同他说了,冯飞羽在湖边垂钓,只“哦”了一声,再不作答。把商月给憋的,蹲湖边道,“我也跟你住这儿算了,没的在城里憋气。”
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江行云九死平生,被南安侯救返来,立即敏感的抓住了千载良机。
看冯飞羽一幅超然世外的欠抽样,商月抓了把湖边的小石子,每见冯飞羽钓线一动,商月手里的小石子便咻的砸去一个,砸了半日,害冯飞羽一条鱼没钓着。及至晌午,商月还不断的问,“吃啥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