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笑,“阿山机警的很,我们虽是新开的铺子,买卖也还凑和。渐渐来吧,总不能一口吃个瘦子。”开铺子就是为了手头松快些,卖酱菜也发不了大财,只要能对付铺子的平常开消,沈氏便很满足。
究竟上,何子衿凡是是如许跟何老娘筹议买点心的事的,何老娘但有不乐意,何子衿便道,“一会儿我端燕窝去给爹爹吃吧。”要不就是“爹爹明天问我,要不要吃燕窝,我但是没吃啊。”,总之各种花腔的威胁搞得何老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根绝“馋嘴丫头”何子衿去抢儿子的燕窝吃,何老娘只得咬着后槽牙,给何子衿一次又一次的买点心吃,买了一次又一次,买了一次又一次。
“冒,如何能不冒。我听人说,祖父当年娶您过门儿的时候,咱老何家坟头儿上的青烟呼呼的冒啊,跟着火似的。”何子衿张嘴就能鬼扯一段子虚乌有的事儿来,何老娘气笑,“嘿!你个死丫头,又来这儿寻老娘高兴!”伸手要打,何子衿多灵光,早嗖的跑到门口去,说,“我归去用饭啦!”
何恭笑,“娘是最不该急的,我与姐姐差五岁来着。”
何子衿眼睛一亮,道,“我把我屋里的小青菜拔点儿来,恰好烫着吃。”
人参对于何家也是件贵重东西,沈氏道,“这也好。你爹爹现在勤奋,我怕他身子吃不消儿,明儿存候然堂张大夫过来给摸摸脉,趁便问问张大夫,他白叟家必定晓得的。”沈氏又道,“你如何晓得参是大补的?”
何子衿忙道,“参是大补,好人不消总吃参,会补坏的。从没传闻拿一根人参来炖鸡的,娘还是去药铺子里探听探听。”
何恭只觉欢畅,抱了闺女在怀里道,“这是祖母疼你呢。”
何恭吃了两次,苦不堪言,悄悄与老婆抱怨,“姑妈给了娘点子燕窝,娘每天叫我去吃。我的天哪,一吃一嘴燕毛,一吃一嘴燕毛,又甜又腻,还噎嗓子。传闻有钱人家每天吃来着,这很多享福啊。”
这东西,何老娘只听过没见过,何家也吃不起,对陈姑妈道,“忒是贵重东西,姐姐如何拿这个来了,拿归去办理送礼用吧。”
“她呀,这会儿就每天做针线,小衣裳都做两三身了。”沈素一脸幸运的傻爸爸笑容,“我都说,还不知是闺女是儿子,衣裳也难做。她就做一身闺女穿的,再做身儿子穿的。”
夏去秋来,重阳节前,她舅带来了一个绝好动静,她舅妈江氏有了身孕。沈氏喜不自禁,赶紧问,“几个月了?弟妹在家可好?”
沈氏小户人家出身,这辈子头一遭见着人参,非常细心的瞧了一回,趁便拎出闺女来开眼界。沈氏又揣摩,“你祖母叫我一并炖了鸡汤给你爹爹吃,这参可如何炖,是先下锅还是后下锅?”挺贵个东西,沈氏恐怕糟蹋了。
何子衿也不白吃何老娘那些点心,她还逢人便说,“我祖母可疼我了,每天给我买好吃的。”
母女两个对了一上午,何子衿问,“娘,赚着钱没?”当代的账册子同宿世可不一样,要不是沈氏教她,她不必然能看得懂。
听丈夫这般说,沈氏这心,临时算是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