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颇是踟躇不安,五皇子虽只要早朝能与太子相见,还是一有机会便存眷太子状况,与老婆道,“我看太子眼神有些烦躁阴霾。”
文休法师对付胡太后天然没题目,只是,此次文休法师竟面露疲色,胡太后未好多问,赶紧请文休法师歇息去了。文休法师自不会在宫中久留,直接回了西山寺静休。
胡太后欢乐的落下泪来,愈发欢乐道,“老天爷说的,更管用。”这话实诚的叫文休法师不好搭言。胡太后又细问了文休法师,“大师可知天子何时能病愈不?”
五皇子道,“明日叫程太医返来一趟。”
五皇子用过午膳,伉俪俩便去了书房,打发了侍女出去,五皇子提笔,谢莫如不急不徐的帮他研墨,五皇子感慨,“幸亏有你帮着运营,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五皇子道,“传闻当初父皇亲政,薛帝师便要去官,父皇各式挽留,薛帝师终究挂冠而去。这些年,再未踏进帝都一步,便是当初册封东宫,父皇想请薛帝师来帝都观礼,薛帝师都直言回绝了。不知,他愿不肯意来。”
谢莫如悄悄垂下视线,发间一支小凤钗垂下的小珠流苏一晃又一晃,在谢莫如详确的侧脸投下细细碎碎的光影。
四皇子道,“既太子珍惜忠勇伯,不若令大理寺、御史台同理此案。于寺卿、铁御史均列九卿之位,又是朝中驰名的忠耿能臣。纵一人难及李相分量,两人加起来,太子也能放心。”
五皇子心下委实担忧父亲安康,写的信不长,倒是情真意切。待五皇子将信写就,谢莫如将信密封好了,连带两块芙蓉香,分另装在一素面银匣,与一雕花银匣内,命紫藤与杜鹃亲身送去了江行云府上。
五皇子是想拿这两匣子香试一试夏神医,但,他得先晓得这两匣香有没有题目。五皇子道,“叫程太医过来瞧一瞧。”程太医是五皇子府上良医正,也是御病院拨下来了,跟五皇子很多年。不过……五皇子用人时才想到,他把程太医遣去研讨防疫方剂的事了,人没在身边。
谢莫如道,“当然记得,就是前承恩侯太太,厥后承恩公被革爵,开罪而死。这位大老太太娘家姓朱,说来还是我祖母远亲的姐姐,不是去岁刚给四嫂添过堵么。”
“做甚么?”
靖江六女,现下叫姜六娘,这名字现下听着生,实在就是之前靖江王六公主,母邱氏,兄穆三,死于刑部审判。当然,对外说,其罪当死,知罪他杀。
胡太后请文休法师的事并未瞒人,故此,一大早上的,慈恩宫里太后、皇后、公主、贵妃的都在。至于文休法师是外男甚么的,不要说文休法师是和尚,就他这快九十的高龄,也没甚么可避讳的了。谢莫如觉着,胡太后坚信文休法师,一则老衲人会忽悠,二则约摸也与文休法师这年事有关。
谢莫如陪苏皇后去凤仪宫坐了半晌,叮咛苏皇后饮食起居要谨慎些,方出宫回府。
文休法师脸上无喜亦无悲,只一片漂渺之气,道,“此乃天意,非老衲所言。”
五皇子气地,握拳捶桌,恨声道,“这贱人!”
是的,五皇子希冀借助大理寺之力,洗清忠勇伯身上的污水,让忠勇伯重回禁军,可哪有这般轻易。本来,御史台铁御史是个朴重的,铁家的干系与五皇子府不错,小唐还亲去跟岳父那边探听了,还去岳母那边吹了吹风。铁御史向来奸佞,虽不会方向五皇子,却也不会方向太子,他执中审案。至于大理寺于寺卿,闺女都抵给五皇子了,他能做到九卿之位,多少也与五皇子有关,这时候,更不会偏太子。本来这案子就清楚了,偏生靖江六女不平,向朝廷上书,直说审断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