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再去求见太皇太后,谢莫如看此结案文书,韦相道,“要说曹氏对娘娘挟恨在心,老臣是信的。毕竟,韦氏违礼,娘娘多有训戒。但,陛下对娘娘向来贡献,老臣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娘娘也是看着陛下长大的,陛下于国事或者多有稚嫩之处,但,老臣不信,陛下是会毒杀太皇太后之人。还请娘娘明鉴。”
柳扶风没否定也没承认,他深谙沉默的力量。
韦相看向苏不语,苏不语是当年苏相之子,永寿宫苏太后的叔祖,因对峙要判曹廷斩监侯而被今上怒斥。
小澄赶紧劝道,“娘娘何必与那罪妇普通见地,这也幸亏太皇太后福分厚重,看破了那罪人的毒计。”
偏生韦相来了句,“娘娘,陛下与柳氏女,但是先帝遗诏赐婚的。”
李九江不过半个时候就将曹家连根拔起,待慈恩宫传诏内阁时,也不太小半时候的工夫,于韦相,却觉着平生一世也未有如此冗长。韦相一贯妥当的步子都有些颤抖,苏不语悄悄扶了韦相一把,低声道,“老相爷保重。”
谢松道,“倘不可废立,只怕死灰复燃。”谁晓得元宁帝今后会如何着呢。曹家不必考虑,曹家已是完了的,当时插手宫里千秋寿宴的曹家男人们,直接就被江行云带的人给抓小鸡似的抓了出去,至于曹家,也就是早死晚死的事儿了。
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看到的,谢莫如也不成能去冤枉曹太后,特别,谢莫如把酒赐赉元宁帝,曹太后立即洒了酒水,可见曹太后的确是晓得酒水不当的。
韦相道,“接下来,娘娘要如何?”心下想着,倘太皇太后要行废立之事,他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对不住先帝。
戚贵太妃叮咛了他一篇话,方令他去歇息了。
这三件事,如果换小我来讲,估计朝中早嚷嚷起来了,但谢莫如过来讲,朝中连最讨人厌的御史也不敢有微辞,或者是谢莫如威仪慑人,或者是谢莫如是受害者……真是,哪怕那些骨头最硬的清流,想一想,当朝太皇太后竟被毒杀,并且,毒杀她的还是天子生母。这事儿,搁谁,谁能忍哪。
“我晓得。”穆熠低声道,“母妃你不要想太多。皇祖母的口谕,只说是曹娘娘大逆不道,并未提皇兄。母亲,这宫里,到底是皇祖母说了算的。我孝敬皇祖母,是至心孝敬,不是为着别个,那些东西。”
谢莫如看苏太后一眼,苏太后便带着诸贵女诰命等退出慈恩宫。见人走了,韦相方道,“娘娘令江伯爵带黑甲卫入宫,是早有筹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