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府的桂宴之以是能称得上帝都盛景,非但是因这几十亩的桂林,还因这桂宴是遍请帝都朱门闺秀、公子、夫人而闻名。
宜安公主浅笑颌首。
谢莫忧气煞,指着这姓薛的女人道,“我跟大姐姐是亲姐妹,不分你我,明天我倒要问问,你跟我大姐姐有甚么仇甚么恨,我大姐姐连你阿猫阿狗都不晓得,你是不是脑筋有病?”
那位薛女人能劈面开骂,也不是平常脾气,干脆一顿脚,瞥谢莫忧一眼道,“都是一丘之貉!”方才谢莫忧的丫环都敢同她对骂,有如许牙尖嘴利主子,主子气好到哪儿去!
胡五儿只笑不语,胡三娘一身玉青银丝滚边儿长裙,“不要说你,就是我日日与小姑姑在一处,也是问了好几日才晓得,这是朝廷新制的桂水,那香味儿也不熏上的,而是洒了桂水在上头。”
谢莫忧刚看完帖子,小声道,“也还好吧,这是寿安夫人身边一等一的得力管事媳妇,穿戴得好些也是有的。”
这管事媳妇并不穿得如何繁华,头上一根金钗都无,不过一二银簪并几朵绒,青衣粗布裙,但那种恰到好处的恭谨,你就能明白,这不是平常府第的下人。
谢太太看一回帖子,“有劳你跑这一趟。”
王相婉拒,“家里供着菩萨呢,一天三柱香,式微下过。”
宜安公主眉尖微蹙,如有一抹愁云轻笼,谢莫忧想着本身本日实在有些多嘴讲错,也不敢打搅宜安公主的思路,老诚恳实的同宜安公主一起坐到承恩公府。
薛女人吃了谢莫忧一骂,也来了火,直接讽刺,“不就是个庶女么,一个庶女,也有脸来插手桂宴?”
“大女人好眼力好记性,这钗跟裙子的确是夫人赏奴婢的。”管事媳妇一摸鬓间翠钗,眉间闪过一抹得色,可见的确是极得脸面的管事媳妇。
实在承恩公府的桂宴,请的不但是闺阁贵女,别的与承恩公府交好的夫人女眷,另有几位开府的公主,亦在延请之列。
谢太太又道,“如果有人问起你大姐姐如何没去,你就让她没接到公府的请柬,晓得吗?”
宜安公主有些讶意,“阿宣特地写信给莫如晓得的啊?”
“阿弥佗佛,怪道我如何猜都猜不出。”谢莫忧念声佛,笑,“也就是五儿女人了,那桂水但是可贵的很。”说可贵,她倒也见过,每年贵妃姑姑也会赏一些下来,不过,只是最多不过两寸大的水晶瓶赏两瓶,传闻,宫里只要得脸的娘娘才有的用,平常妃嫔,摸也摸不着呢。祖母会给她一些,也不会多,她都是省着用,那里舍得洒在纸笺上呢。何况本年的桂水,宫里还没往下赏吧。
薛女人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便又有一名翠袖黄裙的女人帕子掩唇笑,“唉哟,阿薛,你可实在是找错了人,白白叫谢二女人受了委曲。你这性子也得改一改了。”
谢莫忧双手合什,“阿弥佗佛,总算能放心了。”
谢莫忧当即气得直颤抖,丫环听琴道,“女人说谁呢?哪个是阿猫哪个是阿狗?奴婢跟着我家女人经常出门,还头一次见有大师闺秀这般将阿猫阿狗挂嘴边儿不时念叨的?”丫环要来有甚么用,就是用来护主的。听琴自幼跟着谢莫忧,忠心耿耿,此时当即替主子驳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