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幽幽软软,有些怯怯,又有些模糊的欢乐。尾音伴着雪花,在风中悠悠打了个转,钻进段凌耳中。段凌一时不敢信赖,这竟是兰芷的声音。他微偏头:“你叫我?”
没有启事的,段凌忽觉心中一软。他浅浅浅笑:“谁说我是抢了?我不过是替你保管。”他顿了顿,解释道:“那剑你不能用。那是你父亲的剑,当初他领着纳兰家近卫杀出浩天城时,使得便是这剑,除我以外,另有人也认得。”他停顿半晌,叮咛道:“……我不想让他晓得你的身份。今后,你若沐浴换衣也重视着些,别被人看到你背上的胎记。”
本来……这就是被人背着的感受么?本来,这就是兄长么……他比她年长,比她成熟,比她强大,她是不是能够偶尔收起固执冷硬,在他的背上安息?兰芷终究体味到了当年弟弟在她背上的感受――放心得能够睡畴昔。
她如此听话,倒是让段凌安了心。这么又行了一段路,兰芷俄然又细细唤了句:“哥……”
段凌站起。可等了半晌,兰芷的脚还是悬空,直直垂在他身后。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筹算就这么一向吊着?”他将灯笼递给兰芷,微抬了手:“脚伸过来。”
有些莫名的情感在体内蠢蠢欲动,段凌俄然感觉有些燥,判定道:“没事不准再喊我。”
如何与段凌抛清干系,成了摆在兰芷面前的又一大困难。她正为这个题目操心,一个风雪交集的夜,袁巧巧从永山回到了女虎帐。
段凌一个颤抖。本来方才不是他的错觉,兰芷竟真会这般说话!这是……在撒娇吧?!他深深吸了口气:“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