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背动手,带着大包小包的青山,优哉游哉的回了。
宋老太太每次那态度,概括一下,就是“跪下,我给你个机遇,帮我办点事”。
宋老太太瞪圆了眼:“你个小蹄子——”
田灯花嘲笑:“哦呦,娘,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年三弟妹随的阿谁礼,我们村的喜账先生可帮着记过账的——我不消翻都记得清清楚楚,八文钱,再加三尺麻布!呵,笑死小我了!”
宋老太太指着田灯花骂:“不孝的东西!不幸我老二啊,去的早啊,留下我这个老娘,被恶媳妇欺负啊——”
可苏老头肝火冲冲:“我又不是杀人犯!离我这么远做甚么!”
她气的是,齐莲还怀着孩子呢,宋老太太在宋老三家摆谱也就算了,如何有脸来她家里摆谱,让有身的齐莲服侍她的!
宋老太太不耐道:“你干啥呢!没闻声我说的吗?”
手内心还攥着甚么东西。
宋燕燕心底嘀咕,没用的,她奶奶宋老太太每次上门要找他们家办事,都要搞这么一出,就是想让她们家里人惭愧,不但要帮宋老太太办事,还得跪着帮才行。
娘跟mm忙了这半日,另有三弟,也受了委曲,都得吃点好的补一补。
“闻声了。”田灯花嘲笑,“我这是看看,入夜了没。娘你如何天还没黑,就在那发大梦了?”
苏老头往骡车上铺着的迎枕上一靠,青山殷勤的给盖上了被子,苏老头舒舒畅服的,嘴里嚼着杏干,闭上了眼。
宋星明刚想作揖说是,田灯花打断他的话:“这哪行!”
他冷哼一声,还是接过了宋燕燕手里的杏干,往嘴里丢了一颗。
田灯花道:“这拜师读书都是大事,我们家总得筹办束脩吧?另有甚么,孩子跟您读书,您就是他教员,这总得挑个谷旦,行个拜师礼吧?总不能委曲了您。”
他捂住胸口:“你们气死我得了……”
宋日升神采也不多数雅。
苏老头那装出来的淡然模样立即破功,他瞪田灯花:“哪不可了!”
田灯花满脸肝火的看向宋老太太。
用的还是先前苏家为了感激他们,送来的那套贼好的碗碟!
田灯花连连点头:“就该如此!”
他去煮几个鸡蛋,给媳妇补一补。
苏老头竟然被田灯花这理所当然的问话给气的一时回不上话。
“行了!”田灯花不耐道,“娘,你这一套我听了几十年了。我奉告你我不吃这一套,你来做甚么你直接说清楚。”
苏老头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的。
可这一进家门,就见着宋老太太也在,齐莲正站在一旁谨慎的端茶倒水服侍着。
宋日升心疼的不可,闷头去灶房了。
田灯花没吭声,她拧着眉头,不晓得在想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