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轶楷沉默了半晌,不大肯定地嘀咕,“孟……小菜吧?”
方轶楷道了谢,隔着玻璃窗往里打量――道具实在太多了,看得人目炫狼籍――不管是孩子还是家长,脑袋上都戴着外型不一的帽子,实在是……有点傻。
发明就发明,莫非我不能来吗?!
拿着话筒的教员还不时用用心装敬爱的声音扣问:“小朋友们,看那只大象,它的鼻子那里去了?小朋友们……”
方轶楷拉着她的手不放,也不答复,就那么大狗似的蹲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她。
“那孩子叫甚么?”
“是。”
孟存汝有些诧异地放开她,就见小菜迈着小短腿,一扭一扭地朝着芬妮一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已经细声细气开口了:“芬妮妈妈……”
他朝课堂里打量了一眼,两对母子正笨拙地拿脑袋顶着本书往墙角挪动,当妈妈的个子高,当儿子的个子矮,一个冒死地哈腰,一个尽力地踮着脚……
方轶楷常常想到这里就有些内心发酸,那是他没体例参与的过往,隔着相片纸,隔着十几年工夫。
两人对峙半晌,还是孟存汝让步,抱着小菜下了车,一大一小朝着幼儿园大门走去。老吴见方轶楷还戴着口罩,正踌躇着要不要调一下车内温度,他已经缓慢地翻开车门,泥鳅似的悄无声气地下去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她们是在玩游戏。
这臭脾气!
小小的课堂被安插成了热带雨林的模样,孩子和家长们就坐在塑料花、泡沫树的中心。女教员还沉浸在见到偶像的高兴里,神采绯红,声音都有点发颤:“孟存曦就在这个班,早上的活动都是室内的……我……我先回……回办公室了哦。”
方轶楷上了车,把口罩帽子墨镜都一股脑摘了,一手拿着电话拨号,一手抓着帽子,指节发白。
方轶楷找来找去找不到人,正有些泄气,就见看到了带着狐狸头像的小菜。
家长和孩子们仿佛都已经出来了,车子却仍旧停得密密麻麻的。司机渐渐地将车子滑到路口,小菜趴着车窗往外看,黑溜溜的眸子子一动也不动,小狗一样不幸敬爱。
小丫头电影在告状?
游园会对孩子的意义毕竟非同普通,冒着粉色泡泡的妈妈固然冲动,还是有所禁止的,最多也就是但愿能多看到偶像的另一面,多多一起游戏。
“我……我要小公主奖!哇哇哇……小公主!”
一轮结束,很快又开端了另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