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说我坐不得这椅子,我立即就把你营帐给拆了。”
“那就随我一道,小汉川本年九岁了,我正在给他找个教书的先生,若先生不弃,可来我府上。”公主说道。
魏骧又低下头去,感喟不止。
他闷闷的走回营中。大火幻灭以后,顾先生便把营帐设在了城外一里的处所。魏骧进入大营,却显得有些奇特,常日里巡查的兵士他都熟谙,可本日却都是些生面孔,贰心下起疑,站在大营外,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的兵士。
公主转向顾先生,和颜悦色道:“不劳烦顾先生了,刚才也说了,本宫还要回京复命,来这里是为些私事。”
“兵从何来?”甘遂看看棋盘,一角已被占满。
俄然,他闻声中间的屋子内传来一阵声响,他惊骇的捂住了嘴,蹲在了地上,缓了一会儿,朝那房间渐渐的挪了故去,他悄悄的推开一条缝朝里望去,屋内的床上鲜明躺着一个黑黑的身影,他平躺着看着房顶,瞋目圆睁。
“还想打兴平?活腻了吗,朝廷的钱不是给你混闹的,给我出去。”
“如果朝廷的事,将军还会怕吗?”顾先生朝营帐走去,魏骧畏畏缩缩的跟在前面。
陈王握紧了拳头,在桌上猛敲了一下,双目充满了血丝,他忍着眼泪,跪倒在地上。
公主坐在了魏骧的椅子上,魏骧抬手想要制止,被公主一眼望了归去。
“请公主不要再为顾某操心了,”顾先生说道,“我自有前程。”
“王上,实在,这大火,是刘大人放的。”甘遂说道。
“你来晓得我为了甚么吗?”公主呵叱道,但声音已不如刚才那般峻厉。
“先生要走?”
公主微微一笑,抖了抖手里的马鞭。
“开口,”公主说道,“你又欠我一次,你想想该如何酬谢吧。”
公主踏上马,与顾先生道别,仓促而去。
“刘大人曾嘱托我两件事,”甘遂说道,“这第一件便是王上您,他说蒙先王厚爱,虽不能保国,若能保下这最后的血脉,他日入阴曹地府,也好与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魏骧大惊,佩剑竟然掉在了地上,他傻傻的看着顾先生,顾先生却暗自发笑。
“看我削下你们的脑袋你们还说不说话了。”魏骧举剑便刺,顾先生正从营帐内出来,制止了他。
顾先生转过身,探出身子。
“我说是你了吗。”公主吼道。
“不过图力人也没占多少便宜,”公主又放下剑,魏骧松了一口气,“过来吧,这事我没向父王提过,不过此次。”
顾先生摇点头。
“先生若不便说本宫就不问了。”
“多谢甘大人,”陈王擦掉眼泪,“那第二件又是甚么?”
“你晓得此次楼城又多大的丧失吗?”公主用大拇指弹开了剑,“现在剩下不到一千了。”
“但我们不会为您捡的。”另一个兵士说道。
陈王握住甘遂的手,也与他一起哭了起来。
“走吧,你若死了,你的家人便没人替他们收尸了。”
“楼城幸得公主相救,不然结果不肯假想。”魏骧唯唯诺诺的说道。
“想。”
“今后,王上,您就叫陈临渊吧,记取我陈国的名,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望王上快些长大,能够担当起复国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