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也未曾想过,云氏与鸾妃娘娘另有这层关联,更未推测,竟会与她以这般身份相互相见。”这句话出岫是用心说的,她现在已捏准了慕王的软肋。
慕王的这句话,亦是令出岫感到无穷唏嘘。回想畴前与南七公子在北熙的了解,再到现在云氏与慕王府的牵绊,都好似冥冥当中自有天意。
慕王越想越是感慨,只感觉滋味莫辨、时悲时喜。出岫看在眼中,情知不便叨扰,遂见机隧道:“本日出来久了,府中必然积累很多事件,且容妾身先行告别。”
出岫向来记性甚好,初来云府时,她也是走一遍就记得府内曲盘曲折的路了。但是现在听闻慕王这话,仿佛他是有些见怪的意义,出岫拿不准,干脆淡笑道:“冲犯殿下了。”
闻此一言,鸾夙冷静地垂首拭泪,哽咽一瞬才换上笑容:“听了夫人的安慰,我内心舒坦很多。不知为何,我只觉与夫人非常靠近。”
回到云府以后,出岫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荣锦堂向太夫人禀报密谈成果,而是唤来竹扬,非常慎重地交代她:“你悄悄去一趟小侯爷的私邸,奉告他做好随时分开的筹办。”
这一次,云氏公开里支撑慕王发难,也算是她了偿三年多前慕王的拯救之恩罢。
两人又回到了方才密谈的话题上。出岫笑道:“家财是小,民气是大。殿下事成以后,只需助我云氏扫清内患、保住昌隆便可。”
当日臣暄在黎都怡红阁被人刺杀,扳连晗初也遭到伤害。他一念而起先救下晗初,再赶去欲救臣暄时,便瞧见鸾夙将人救走了。
目睹安慰得差未几了,出岫望了望窗外天气,起家道:“云府琐事繁多,妾身先行告别,得空再来与娘娘说话。”
听闻此言,出岫亦有些黯然与落寞,为鸾夙的自伤自怜,也为本身曾与之同病相怜。若要当真论起来,她与鸾夙是荣幸的,起码都找到了至心相待的人。实在大多数风尘女子,都摆脱不了捐躯色相、以色侍人,直至大哥色衰的了局。
慕王又深深看了鸾夙一眼,见她比昔日精力了几分,才安下心回身拜别。
这话一出口,鸾夙已有些颇不安闲隧道:“夫人也说了,我们是远亲,如此夫人也莫要称呼甚么‘娘娘’了,我曾沦落那边为生,想必夫人一清二楚。”
出岫浅笑点头,表示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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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慕王摆手,“本日有些告急事件,何况女儿家的话题,本王也不便参与。”言罢他转对出岫客气道:“鸾妃身子未愈,劳烦夫人操心照看。”
傍晚时分的夏风带着多少清爽,悄悄拂在鸾夙面上。明显慕王是心疼了,未等鸾夙对他施礼,已蔼声道:“你身子未愈,不急着出来吹风。”若不是出岫亲耳听闻,她绝对想不到,这温润体贴的声音是出他杀伐狠绝的慕王之口。
出岫看到鸾夙将目光从本身身上收回,施施然对慕王俯身施礼,道:“无妨,养了二十余日,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她们天然是靠近的。“南晗初,北鸾夙”,都曾沦落风尘,都曾艳绝天下;也都在芳华正茂时觅得夫君,历经传奇;而现在,都与相爱之人相隔天涯……
与鸾夙道别以后,出岫仰仗来时的影象,熟门熟路折回慕王的书房向他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