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统统本相全数明白。
这是摆明不给本身面子了!云想容心中愤恨,面上又不敢表白,唯有认命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明璋……他是敏儿的亲生父亲……”
可她却还是心有挂念,再对出岫请道:“嫂嫂,措置我是小,救沈予是大!嫂嫂!”
也不知是难以开口,还是真的不肯提及,云想容只死死咬着下唇,不管如何不肯再开口多说一句,神采也越来越惨白。
云想容说得太急,喘了几口气。她晓得出岫要问甚么,便在对方出口之前自行答复:“我也是被绑到船上才晓得此事。明璎不晓得我和他哥哥的干系,就连我也一起绑了。而明璋明显晓得我出事,却不跟他mm说一声!连我也几乎遭殃!”
云想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的同时,已是急得语无伦次:“此事说来话长……明璋欺诈了沈予来房州,设下圈套关键他。”
云想容边说边跪在地上朝出岫行进,全然不顾一袭淡色的裙子沾了灰,膝盖上也是一片污渍。她跪行至出岫身边,再次拽住对方的裙摆,抽泣道:“来不及了,您再不派人救他,他就要死在明璋手里了……”
云想容的双肩抽搐得很短长,如果从背后看去,这已经超出了一个女人抽泣的范围,反而像是发了癫症。她兀自抽搐不止,面上涕泪交集毫无形象可言,再也不是畴前阿谁温婉的大师闺秀模样了。
一并措置了!这话的意义是……明璋不但要对于沈予,还要对于云氏!出岫听出云想容话中的端倪,立即命道:“云逢,把大蜜斯押入刑堂,她不交代出明璋的狡计,不准放她出来!”
“是。”云逢干脆领命,对云想容做了个手势,表示她自行站起来:“大蜜斯请罢,别让夫人难做。”
“但是承儿还跟着!”出岫立即抓住她话中马脚,诘责道:“当时怡然在路上呕吐,承儿本来要陪她归去,是你气急废弛地禁止……你是不是想和明璎一样,算计我和承儿?”
云逢闻言,只一招手,立即便从暗处跳出来三五个护院,将云想容从地上架了起来。云想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哭得脱了力,那里还能抵挡得了?
“你对沈予爱而不得,明璋对沈予有抄家之恨,以是你二人狼狈为奸,要联手肃除他?”出岫感觉,云想容太可骇了!
云想容满面懊悔之色,再次痛哭流涕:“当初为了表白诚意,我奉告他我是处子之身,不吝委身于他……一夜伉俪百日恩,我本觉得他会说话算话……可他现在变卦了!要将沈予一并措置了!我劝不动他……”
出岫胸前起伏不定,一双美目燃起气愤的火焰,樱唇微启字字冷硬,与她平素的温婉判若两人。
这一次,出岫真得恼了,直呼其名痛斥道:“云想容!你好歹是这府里的大蜜斯,不要自取其辱!是不是要让护院把你拉开?”
听了云想容这一席话,出岫已猜到沈予的心机。他将密信烧到一半又悔怨留下,必然是想将那密信留作证据,以防将来东窗事发,天授帝将任务全推在他头上。可叹沈予的初志虽谨慎,倒是百密一疏。
自从竹扬有身以后,便再也没有做过女保护的差事,现在也算闲置着,一向以照看孩子为主。可到底是一身工夫的,为人也谨慎,让她来保护出岫,竹影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