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未再多说客气话,心中莫名打动一瞬,系上披风跟在夏嫣然身后走出房门。

浅韵闻言想了想,倒也未曾回绝,从屋子里的架子上取出一张小纸,递给出岫:“这是侯爷公用的洗衣票,上月未曾用完,将这小票连同披风一并交给浣洗房,她们自会洗了。你交代清楚何时去取便可。”

而沈予,没有再提过要带她走的事。每日他都看着仿佛很繁忙,又似落拓,只是经常忧心忡忡,如有所思。

浣洗房的掌事名唤“荆妈妈”,见出岫是从知言轩来的,又持着云辞公用的洗衣票,倒是二话不说接过披风。出岫与之客气了几句,才撑着伞往知言轩里走。

出岫施礼称是,放下嫁妆走回屏风后,挑起半垂的纱笼床幔,筹办拾掇床榻。方才掀起被褥,一股淫腻的味道便劈面而来,令她手上行动顿了一顿。

出岫抱着满怀的被套床单,施礼回身。

“傻丫头!”夏嫣然笑着快步走近,附耳对她低声道:“你来葵水了!都染到裙子上了,快归去换换!”言罢她又叮咛身边的梳头丫环:“你将出岫手中的东西送去浣洗房。”她自不能让云辞瞧见,是出岫将这些秽物抱了出去。

出岫有些不测。自从八月份滑胎以后,她连续两月都未曾来过葵水,只道是身子还未病愈。现在终是又来了葵水,那是否也意味着,她的身子规复了?亦或者说,她还没有丧失生养服从?

云辞刚走出园子,俄然脚步一停,对夏嫣然道:“我有样东西落下了,你等我半晌。”言罢快步返回园子。

此时夏嫣然业已打扮结束,转从屏风后的打扮台处走出来,点头道:“本日辛苦了。我与侯爷会在太夫人那儿用早膳,你与浅韵不必号召了。”

奉侍夏嫣然才一个多月,出岫屋子里的小嫁妆,已满满堆了簪子、镯子、耳坠子、手钏……不过乎都是些女儿家的金饰。

一大朝晨卯时刚到,天上又下起雨来。出岫已记不得几天未见过阳光了,这般阴雨的气候实在是令人表情也跟着阴霾起来。她撑着伞,一起来到云辞与夏嫣然的屋子前,身后还领着两个小丫环,等候夏嫣然起家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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