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我有一计。”但听沈予俄然出声,状若轻描淡写隧道:“既然灼颜不肯承认,您就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家师屈方乃当世神医,滴血验亲的体例也熟谙得很。您是挽之的亲生母亲,与挽之血脉相连,只要您一滴血,便能晓得这孩子是不是您的亲孙儿。”
灼颜闻言死死咬唇,神采刷白。
玥菀仍旧跪在地上,眼泪滴滴掉落,一番控告声情并茂,令人不得不信赖确有其事:“一样是奴婢出身,出岫女人得侯爷爱重,姐姐却连个棺材都没有!侯爷与二爷明显是手足,操行不同却如此之大……”说到最后,玥菀已是泣不成声。
灼颜不敢再否定:“二爷说,总要有人来背这黑锅,出岫来背,于情于理最为合适,她也最有动机暗害蜜斯……”
太夫人闻言,敛目沉吟半晌才道:“奴婢就是奴婢,既然卖身在云府,存亡都是云府之人,老二要如何措置玥鞠,便由他做主。你本日说出这番旧事,虽有情可原,但事关严峻,我要将你关押起来再行发落。”
太夫人沉沉一叹,点头:“也算是个烈性子的丫头,先去牢里坐几日罢,待此事了断,再说你如何措置。”说着太夫人又看了看刑堂执事,执事便押着玥菀辞职。
现在灼颜已哭得岔了气儿,闻言摇了半晌头,才道:“不,不是。我与二爷本来是打算让蜜斯落胎,可战略尚未实施,蜜斯却主动约二爷出来见面……她晓得二爷一向对出岫心存觊觎,但三番五次没能到手,便与二爷商定,由她出面制造机会,让二爷毁了出岫的明净。”
玥菀边说边哽咽着垂泪:“厥后,姐姐受二爷指派去给夫人送礼,就是当时的出岫女人,还不谨慎将瘟疫传给了她。侯爷为了出岫女人,不吝搬到别院亲身照顾;可,二爷却怕姐姐会将瘟疫再感染给其别人,又怕她会把二爷给出岫女人下春药的事儿说出去……便一张草席将她卷了,扔去城外等死……”
“啊”的一声尖叫响起,灼颜已惊骇地捂开口鼻,似被沈予说的可怖科罚手腕所慑,低头在刑堂中呕吐起来。肮脏的呕声一阵接着一阵,地上被吐了一片污物,皆是灼颜今早在荣锦堂用的早膳。
灼颜那里另有力量辩白,有力地点了点头:“但本日出岫夫人滑胎之事,的确与奴婢无关!”
太夫人再看一眼沈予,才对灼颜道:“就照小侯爷说得办,再留你几个月性命。待这孩子生出来滴血认亲,你的罪过再一并决计。灼颜,你要想好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不管这一胎是侯爷的,还是老二的,都是我云氏子嗣。如若你本日肯说实话,我也许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能饶你一命。”
灼颜已然哭得涕泪交集,也不知是悔过还是绝望,照实道:“客岁底,奴婢偶然中与二爷了解,厥后……有了私交。二爷说侯爷身子骨不好,活不悠长,不如将计就计,让我怀上二爷的孩子,再主动勾引侯爷,届时便宣称腹中骨肉是侯爷子嗣,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养在嫡支,今后再想体例让孩子做世子。”
至始至终,玥菀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太夫人瞧着玥菀那番大义凛然的视死如归之意,俄然之间生出一种预感来。出岫在幕后主使的这场戏,恐怕还会生出很多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