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抹去眼泪,略带颤音地说道:“儿啊,今已秋末,何至于此耶?母亲听闻秦国国君残暴无能,滥用奸臣,今来九江,可不返矣。”

“吾儿安知有母也!”王母话语略带责备,更多的是冲动。

郦食其饮茶毕,神采驯良道:“自古以来,忠孝不能分身,然百善孝为先,忠孝比拟,并无高低,然忠无事,则尽孝,孝无事,则尽忠,今秦君让汝返来,欲要全汝忠孝,在秦尽忠,在汉尽孝,岂不美哉。”

本来这王母的家院皆是郦生命人购置,平时也会差人送来补品,是以王母对其甚是感激,每次前来,王母皆是以礼待之,不敢有冲犯之处。

王陵无可何如,只得服从刘邦安排,夏侯婴俄然出去,也不是没有事情,本来是刘邦已经将讨伐项羽的圣旨散了出去,必须先回九江,以保无虞。

恰在这时,夏侯婴等人俄然前来,刘邦以有要事相商,随口说了句,“贤弟若见老母,需往九江,刚巧愚兄也回,不如一起?贤弟觉得如何?”

王陵在旁,听其言语,很有几分动容,但来时已经向秦君表白决计,且待本身不薄,如果久而不回,岂不失期于天下,且今回到九江,老母就在身边,且古稀之年,若无后代伴随,亦是被天下人嘲笑也。

郴县陵府厅内,王陵与刘邦对坐,当真是道不尽地感慨啊,两人各叙家常,刘邦继而开口道:“王贤弟在秦,何如在汉?”

王陵在旁感喟一声,“母亲未出天井,何故知天下事耶,秦君残暴,为何至于本日未灭,秦君无能,为何七王之兵尚不能下,秦君信佞,为何连灭三晋,母亲恐被人误矣。”

哪晓得王母闻言,当即摆手道:“此地多是故交,咸阳乃是帝都,老身年纪已高,何故驰驱繁忙,前去秦国也,既然汝已完成秦帝之事,早些归去复命才是,虽不处一国,功名利禄何其高贵,老身虽死,也无憾事也。”

郦生见状,神采和蔼,拱手回礼道:“老朽无事叨扰,烦请王母不要介怀,今听闻汝子从秦而归,特来拜见,协商诸事。”

“各为其主,何来秦汉,今君在其位当某其政,愚弟为臣,当尊陛下,义帝逃亡,故来记念,并无他事。”王陵缓缓说道。

就在王陵思考间,郦生又接着说道:“后生不必担忧,汝可前去秦国,劝秦军出兵助汉,待时秦汉媾和,忠孝天然分身。”

王陵略微清算好情感,缓缓说道:“儿奉秦君旨意,特来记念楚义帝,别的但愿母亲与我同回咸阳,共享繁华也!”

郦生在旁,考虑半晌,最早开口道:“启禀大王,王陵此来,实乃大秦欲助吾等也,何不顺水推舟,以此为由呢?”

王陵闻言,亦是上前施礼,王陵在秦早就听闻郦生大名,今见他前来,王陵显得非常端庄,唯恐有失礼之处。

“先生所言差矣,秦殿当中,蒯彻陈平皆是能人重臣,天然晓得王陵本是沛县之人,如此还派他来,定是彰显大秦国威,不以忠义而断孝义,王陵愿来,不过思念老母,今吾等奉养其母如同亲生,让王母言明,安忧王陵不肯为我大汉建功,以还老母在汉之情也。”郦生紧接着说道。

就在这时,年过古稀的郦生俄然来到院内,王母二人仓猝出来驱逐,略微施礼道:“郦老前来所谓何事耶?”

“愚弟身为秦官,得空回籍,承蒙兄长照顾,感激不尽,不瞒兄长,愚弟此来一为记念,二为老母,望兄长宽恕,使母子相逢。”王陵非常动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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