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有些迟疑,很久方才开口说道:“启禀陛下,那张良本来韩国之人,其祖数历相位,其才更是不成估计,更闻其有素经一部,今若放归,今后必成大患,现在前来,当真是羊入虎口,不成不留也。”
“强于何?”
送走王陵,胡亥徐行回到高位上,转而向着张良说道:“兄长此番前来,是为情也,是为国也。”
中午,殿内开端摆宴,胡亥单独坐在中宫,表情有些沉闷,今楚汉眼看开战期近,且秦看似存眷楚汉,实则一向在向韩信运送兵力,何况义帝死讯,项羽之责,汉王派张良前来,不过要求出兵,亦或是言和,今扶苏在殿上申明,张良乃胡亥兄长,如果其要求出兵,也无回绝之理啊。
“今诸事还需从长计议,望陛下三思!”
胡亥点头,“吾听闻萧何卢绾等汉臣前后拜访兄长,不过一次也,兄长竟不远万里前去九江,朕当日多次哀告,兄长不为之所动,真不知刘邦有何勇谋,乃至于兄长如此耶?”
“老母知礼节,刚强行事,于夜自缢,臣无法而归也!”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啊。”蒯彻忧愁道。
陈平沉默不语,面色欣喜,蒯彻倒是直切地说道:“陛下九州之心,臣佩服也!”
胡亥略微抿口温茶,“且观齐燕行事,楚汉相争,朕入衡山,此不算与秦为争,亦不算与汉相敌,张良如果让朕出兵,便出兵衡山,如果让朕媾和,朕便北上燕齐,楚霸王治国不可,然治军无人能敌,与汉争,无虑也。”
就在其考虑之间,陈平与蒯彻仓猝进殿,胡亥有些茫然,君臣礼毕,胡亥率先开口道:“今晚宴汉使,诸公前来,所谓何事也?”
张良见到此情此景,不觉有些忧心,此等君贤臣正之国,何故灭之,本日来和,可谓明智之选也。
陈平在旁,只是笑笑,“真不晓得吾国与楚国,谁先开战啊。”
殿内闻言,皆是瞋目而视,唯独扶苏有些情面,见势略微和缓道:“先生乃是陛下之兄长,今乃一家,虽有过节,皆可抛也,既然来此,诸事可议也,今诸公皆在,何故这般相待,有失大国风采也。”
“强于天下!”
胡亥略微稳住情感,沉吟很久方才说道:“王母死于大义,今出兵将王母葬在沛陵,以国母之礼下葬,诸事由王卿与叔孙通承致。”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盖不能忍也,何况乎灭国之事耶?”张良非常简短地说道。
胡亥闻言,非常不悦,当即摆手表示叔孙通归列,反而是先问王陵道:“朕知王卿乃贤才也,今往九江,当知时势,何至于这般懊丧耶?”
“爱卿为国劳累,乃至于不能尽孝,乃朕之过也,相国,择宫中公主未嫁者,许以王陵婚配,与东门建宅与王卿,别的出使困顿,王卿可先还家,朕决诸事便可。”胡亥说罢直接搀扶王陵向着殿门走去。
“相国之言,甚是有理,晚间设席,共商国事,别的驿馆已经安妥,兄长可先前去歇息,至于芸儿,朕马上派人让汝兄妹二人相见。”胡亥非常当真地说道。
两句话说的陈平蒯彻无言以对,“为之何如?”陈平摊手道。
不待扶苏话音落下,王陵亦是劝道:“启禀陛下,老母逝矣,出兵何用,今需养兵蓄锐,今后再议也不迟,若出兵,吾母死于何也,若在天有灵,必不肯陛下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