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考虑之间,陈平与蒯彻仓猝进殿,胡亥有些茫然,君臣礼毕,胡亥率先开口道:“今晚宴汉使,诸公前来,所谓何事也?”

“去也归卿,何不见卿之老母也,莫不是王母嫌恶暴秦,不肯来附,王卿若欲全母,朕可厚赏,依归九江,照顾老母便可,待尽孝以后,再来无妨。”

胡亥略微稳住情感,沉吟很久方才说道:“王母死于大义,今出兵将王母葬在沛陵,以国母之礼下葬,诸事由王卿与叔孙通承致。”

送走王陵,胡亥徐行回到高位上,转而向着张良说道:“兄长此番前来,是为情也,是为国也。”

胡亥点头,“吾听闻萧何卢绾等汉臣前后拜访兄长,不过一次也,兄长竟不远万里前去九江,朕当日多次哀告,兄长不为之所动,真不知刘邦有何勇谋,乃至于兄长如此耶?”

世人闻言,皆是大惊,胡亥更是大怒道:“刘邦老匹夫,竟杀朕臣之母,况与汝为同县,此事当真可爱!此人当真可爱!冯正安在!出兵九江!”

胡亥闻言,微微一笑,“天然是谁强谁先战也。”

“今诸事还需从长计议,望陛下三思!”

“强于天下!”

“爱卿何至于如此耶?”胡亥非常担忧地说道。

秦咸阳,胡亥最为正视的两件事,其一乃韩信与李左车攻打燕国,其二乃楚汉于会稽之事,韩信与藏荼目前是无任何战役,故而胡亥一向在等王陵的动静。

胡亥略微抿口温茶,“且观齐燕行事,楚汉相争,朕入衡山,此不算与秦为争,亦不算与汉相敌,张良如果让朕出兵,便出兵衡山,如果让朕媾和,朕便北上燕齐,楚霸王治国不可,然治军无人能敌,与汉争,无虑也。”

张良见到此情此景,不觉有些忧心,此等君贤臣正之国,何故灭之,本日来和,可谓明智之选也。

胡亥闻言,非常不悦,当即摆手表示叔孙通归列,反而是先问王陵道:“朕知王卿乃贤才也,今往九江,当知时势,何至于这般懊丧耶?”

“是啊,陛下,那张子房之才不下与范增,今范增新亡,楚不成忧愁也,然张良入汉,九江为患,今以妹在秦国,以此留之,楚汉不敷虑也,正所谓千军当中,良将为先,纵使九江阵势险恶,然无良臣,终必亡也!”蒯彻当即弥补道。

中午,殿内开端摆宴,胡亥单独坐在中宫,表情有些沉闷,今楚汉眼看开战期近,且秦看似存眷楚汉,实则一向在向韩信运送兵力,何况义帝死讯,项羽之责,汉王派张良前来,不过要求出兵,亦或是言和,今扶苏在殿上申明,张良乃胡亥兄长,如果其要求出兵,也无回绝之理啊。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盖不能忍也,何况乎灭国之事耶?”张良非常简短地说道。

“微臣伸谢陛下!”王陵甚是感激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啊。”蒯彻忧愁道。

胡亥闻言,久久不能计议,非常感喟道:“九江之地,实在险恶,如果不除,确切为患,然张子房天下名流也,拘禁于此,天下笑我大秦惧一儒生,殛毙于此,芸儿不说,天下非议我大秦杀一儒生,何人来投。”

陈平沉默不语,面色欣喜,蒯彻倒是直切地说道:“陛下九州之心,臣佩服也!”

哪晓得未等胡亥说完,王陵便在大殿上嚎啕大哭起来,使闻者皆为之悲怆,胡亥见状,不顾君状,直接走下殿台去搀扶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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