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逛逛停停,转眼便到使馆,李左车在旁略微点头道:“今将军送我至此,我亦有良言相告,还望将军切勿见怪。”
藏荼为人奸佞,非常恭敬田横、李左车这类人物,两人一起,李左车起首开口道:“将军身在燕国,申明大噪为人敬佩,又有良儿护国边陲,可谓是一家两豪杰,父子皆将雄啊。”
本就是匹夫,天然不惧这番言语,何况乱世,打打杀杀天然是人之常情,李左车见说不动,只得改口道:“将军所言极是,不知爱子年事多少,还请奉告?”
燕王广略微点头,“先生之言,使本王茅塞顿开,当诚如先生所言,今晚设席,且试他一番,备好士卒,若不肯交出兵权,将其斩杀,以他事召回藏衍,一并处决,也算为燕除大患。”
两句话说得藏荼有些感慨,不过身为燕将,且燕地连缀千里,纵有匈奴仍旧不敷惧,故而感喟道:“此皆国中小事,何足虑也。”
“也好,燕王广刻薄爱民,想也不至于此,但防人之人不成无,况燕王起于草泽,岂肯等闲舍弃大权,而走于陇亩之间。”李左车紧接着弥补道。
“既是好茶,微臣自是不敢坦白,今诸国无事,唯海内狼籍,大王不知啊。”李左车故作奥秘地说道。
本来藏荼心中还很安静,今听闻李左车一言,眼神迷离,眉头微皱,当即躬身辞职道:“多谢先生指导,某还需三思。”
燕王广闻言,眉头微皱,想要言语却又不知如何提及,“先生所言,本王实不知也,莫不是藏荼有所言语?”
中间的李左车见燕王广迟疑不定,当即扣问道:“大王莫不是忧愁藏荼父子,兵权加身,蓄意谋反耶?”
李左车放下茶杯,略微点头道:“嗯,此茶摘于云梦,辰时初取其锋利,光彩蒸欲稳定,味道封欲不改,入口青涩有苦味,入喉如甘泉流于山林,回味无情,甘之如饴,可谓是茶中至极,微臣有幸,多谢大王厚爱,犒赏好茶。”
李左车见状,也不再多言,便随藏荼一同下殿,欲往使馆歇息,藏荼本来是匹夫,两人一起,不免有些闲言碎语,家常琐事要谈。
何况近年来,藏荼父子兵权日趋加强,别人底子没法夺去,朝中权贵多数凭借,当真是后患也。
“先生请讲,某洗耳恭听。”藏荼微微谨慎地说道。
“大王无后,藏衍威武。”李左车直接开口道。
“大王贤明!”
顷刻间,殿内一片沉寂,燕王广不在言语,这一向都是他所忧愁的事情,之前还好,比来纳妾甚多,却无一人有孕,导致得燕王心中焦心,燕国三郡有可拜托之刃,却无可担当之人,实在尴尬啊。
李左车闻言,略微点头,沉吟半晌方才说道:“想当初春秋时,三家分晋,后被秦国收为己有,不时数年,三国复立,来交常常,三国复灭,今秦围燕地,楚虎视齐地,匈奴残虐,百姓苦不堪言也,今将军莫非无忧心之事耶?”
燕王殿内,燕王广早已坐定,李左车趋步上前,君臣礼毕,燕王广非常热忱地说道:“先生自赵前来,心中多少有些伤感,本王特地楚购茶,想请先生咀嚼。”
李左车眼神微动,沉吟半晌方才说道:“微臣有计,不知当讲不讲?”
现在藏荼听罢广武君的言语以后,心中多少有些思疑,人间利器,莫过于口舌,人间猜忌,莫过于民气,三言两语便可省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