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必然行,你就快些安排吧!原纯是你送进宫去的吧?那小妮子现在风头正劲,怕是恨你恨得要死。若不是她使了坏,天子如何会把你赶到这萧瑟凄楚的处所镇守边陲?”苏兰甄言语暴虐,一下子便扣准了海正清的死穴。
“王爷分开长安城,不是遣我们回籍吗?我跟素衣是同亲,走到一半儿,就传闻本年雨势大,桃花汛一来,黄河淹了故乡。”阿珈提及故里的事,不由润了眼睛,“我俩本想回长安投奔镇梁王,可惜没有盘费――这不没体例,求了海至公子收留了我们。”
海正清转向珠儿,目光循着她周身高低一扫,低笑一声道:“面貌倒是绝色无双。美艳不成方物――只是兰甄啊,你送进宫那么多美少女,这一个行吗?”
“好吧,本王信你了。这丫头临时留下,转头再议她入族以及辈分的事。明天春季,正值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珠儿到当时候再定位份也不迟。”海正清想不出苏兰甄除了想救她的儿子以外另有甚么诡计,便临时答允下来,让儿子海荣亲身安排珠儿三人住在南苑。服饰月例皆仿海荣未出阁的女儿例,又拨了丫头婆子畴昔奉养。
“哦,这是我们府里厨子王松的侄女宝蝶,十四了。这不也是刚来府里,”阿珈给珠儿引见,“宝蝶是个好女人,别看她年纪小,干活办事可利索了。”然后,她携宝蝶手,笑道,“宝蝶,过来给珠儿蜜斯存候。”
海正清听完苏兰甄的这一席话,神采倒是乌青,阴阴说道:“好吧,如你所愿!我把这丫头送进皇宫!其他的,便看她造化了!”
从瘴气横生,蛮荒未开的云州回到长安那和顺繁华之乡,烟花明丽之地,再看到人头攒动,烟柳抚水,再听到管弦叫卖之声,珠儿真有两世为人的感受。
海荣到底是年过不惑之人,不吃她这套。转脸叮咛管家海贵道:“去库房拾掇些家具来,她们就住这儿吧。”
“这么大,如何住啊!顿时就要入冬了,不是要冷死我们嘛!”叶儿四下一瞧,便不对劲了,转过脸冲着海荣忿忿道。
没等珠儿再思虑更多,苏兰甄嘿嘿一笑又道:“战利品?只怕当时你污了原纯轻易,狗天子要你的命只怕更轻易!谁不知原纯的仙颜?如许一个伊人儿若给你受用了,天子如此好色,岂能善罢甘休?看着吧,原纯被你送给天子,大抵恨你入骨,再吹些枕头风,足能要你海家灭门!”
瞥见珠儿阿珈也是一愣,转而喜道:“是珠儿呀!我倒是纳罕要服侍哪位主子呢!”说着,她头往侧面一转,冲抱被而来的一个丫环道,“素衣,你看是谁!”
闻声姑姑的喊,那丫环登登跑来,见是珠儿,不免又惊又喜:“珠儿!你不是跟着王爷去云州了吗?如何会在这里?”当年素衣跟着紫茉在三房贴身服侍柳纤惠之时,才十三岁,还是一团孩气,现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苏兰甄面庞一僵,却又嘲笑道:“是啊,我是想操纵你,找我的儿子,但是,你姓海的细心想想,你海正清是个甚么出身?不过是个劣等军曹的儿子,若非我苏兰甄给你铺路运营,你岂能拜将封王?是,我是为了做更大的局,打劫更多的好处,但你海正清若没了我,是个甚么东西?”
这是一座军事重镇,住民未几,人丁根基以平梁王海正清的军队为主。苏兰甄雇了一辆马车,竟真的来到平梁王府,珠儿三人皆是吃惊她要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