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小乔进了门,见着楚翊瑄立时跪倒在地。楚翊瑄吃紧问着那坛菊花酒的事,小乔多么聪明,顿时便从兰菱的使眼色中明白了以是然,便把那日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当下便把个天子怒得发冲冠,桌子拍得山响:“这个混账慕容雪瑗!朕早就说过,馥心是朕心口上的人,她竟这般作贱!朕马上便去废了她,丢去冷宫!”
馥心当下便是瞋目道:“兰菱!你胡说八道些甚么!谁许你挑衅口舌!”
兰菱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皇上!兰菱万罪千死却当着您的面儿不敢胡说一个字!皇上,小乔现在就在殿外,您召他出去一问便知,若兰菱胡说一个字,皇上马上送兰菱去掖庭局做苦!”
自打薛彩恩被赶出了颐福宫,全部颐福宫便只要馥心一人居住。皇后没几日便将在伊宁宫的燕柔嘉和凤藻宫的付羽瑶一道儿指进了颐福宫——将两个配殿各自分给两人居住。东配殿改名漱玉殿,给燕柔嘉居住;西配殿漪兰殿,也就是薛彩恩畴前的寓所给付羽瑶。
“皇上,今儿小厨房都是备得你爱吃的菜,茶是皇上最喜好的是晋城的玉露茶,四样蜜饯都是臣妾常日里腌的,蜜饯苹果,腌渍海棠果,甘草青梅,酒酿桂圆。凉菜是卤黄牛肉。福瓜拌肚丝,年字口蘑发菜。正菜有凤尾虾,红梅珠香,芫爆仔鸽,佛手金卷。绣球干贝……都是皇上常日里最爱吃的,今儿的汤是红蕊的技术,皇上赏光尝尝。”馥心伴着楚翊瑄就坐,一样样给他解释着,“苏公公说,皇上今儿表情大好,中午贪酒了些。晚间臣妾备了一壶素酒——是前些日子几个丫头酿的葡萄酒,皇上尝尝。”
“琳儿欢畅冬哥哥过来,却不欢畅皇上过来。皇上,您若要去看丽朱紫姐姐,琳儿也没体例呀!”馥心学着他的模样,歪头含笑着,“冬哥哥,你看,这是外务府刚制的,都雅吗?”
“传旨,”楚翊瑄脸上顿时闪现一扼杀机,“慕容雪瑗目无尊上,言行无端,剥夺封号。罚奉半年。并传朕的口谕,如有再犯,马上打入冷宫。”
馥心低下头,只是悄悄摇了点头。她又怎能解释得清楚呢?
楚翊瑄端起酒杯细细打量着青紫色的液体,接着凑至鼻间轻嗅酒味,又是笑道:“呵呵,琳儿这里的丫头。酿酒都是一把妙手,竟赶上宫里的味道了。”说着,他浅尝辄止,点头道,“味道竟比那些异域来的布羽士酿得还要好,不过,味道甜了些,女子喝来,想必不错。”
“如何,琳儿不欢畅朕过来吗?那过会儿朕去瞧丽朱紫了。”他笑得很坏,神采倒是很和蔼,“你这等福分,朕有空便会过来看你,你还不欢畅么?”
馥心极其打动,怔怔望着他当真的脸,感觉内心暖洋洋的,忍不住牵着他的手说道:“皇上待臣妾如许好,臣妾……”说到这里,她面前俄然划过楚彦熙的笑容,不知怎地心口很疼。
“去,她们情愿生,朕还不肯要呢。琳儿,你就筹算这么接待冬哥哥吗?”楚翊瑄也佯怒着,“堂堂颐福宫,饿死一个天子。传出去不是让天下笑话?”
“动不动就跪下,身子还没大好,恰好就让朕心疼不是吗?”楚翊瑄双手一探,拉着馥心起家,“早就说过,后宫有谁欺负你,难堪你,你就与朕说,朕必然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