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瞧那模样,若不是身侧的元修容攥着她的手,立时便要发作起来。
桂太医大为震惊,仓猝叩拜大喊娘娘饶命。老迈的身躯不甚利索,但叩拜有声,顷刻间额头便肿起一大块来。
宸妃冷冷哼了一声,又道:“此等废料,皇后娘娘竟也要用,哼,只怕捅出个娄子来,便不好清算了。”见桂太医已经退下,宸妃晓得事情已无转圜余地,又见奶娘将个婴儿抱了上来,此子生得更加讨喜敬爱,粉嫩得如若玉琢普通,眉眼之间倒有了些许馥心的模样,宸妃更加气急废弛,狠狠瞪了贾朱紫一眼,笑道,“倒是贾朱紫不幸了,自打诞育了皇次子,竟连皇子长甚么模样都没见过呢!”说完,她带着淑嫔元修容两人冷着脸拜别了。
“桂太医,今儿请你过来,不过是存候然脉,无妨的。”说着,皇后由白梨扶着起家,缓缓在一侧的椅上落座,随后冲他道,“请吧,桂太医。”
馥心一愣,那日册封白晓媛为“宜朱紫”时候,册封令上写的考语是:至情至性,敏慧贤达。如果按着考语来讲,燕柔嘉该是宜朱紫,白晓媛该是慧朱紫……馥心不知天子是何企图,却也没再多想,只是由着云岚给她布菜用饭。
又定了一会儿,桂太医登登小跑进门。他目睹如此之多的娘娘小主在。何况宸妃也在,吓得面色一凛。忙叩拜施礼。
同桌的馥心以及宸妃淑嫔元修容以皆是一惊。殿内顿时温馨若无人,另一桌上的慕容雪瑗吃吃道:“娘娘,您莫不是有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桂太医还是叩首不止,额角已经磕破了,只怕再磕一会儿,不去掖庭局挨廷杖,以他的年龄,也要一命呜呼了。
馥心听了,并不想再辩论了,即便她再如何谦虚再如何答复淑嫔老是会从她的言语中找到缝隙说她的好话,干脆一句话不说便是了。
三个月!?馥心一惊,这皇后竟坦白得如许深?非得比及三个月,并且是在明天这么大的日子才跟大师表白?难不成也是因为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