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正房里的中间在嫡福晋正座那边,此时因为阿哥爷挪过来,便统统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但是叫阿哥爷这一口咬下来,别说阿哥爷本身先喘了粗气去,廿廿这内心也有一股子小伙儿给一下子就挑开了,勾起来了。
如果搁在两年前廿廿刚嫁出去的时候儿,阿哥爷当众这般,廿廿心下还会有些惶恐。
她干脆直接问阿哥爷的意义,跳过嫡福晋去。便是嫡福晋另有甚么话儿,也自留着罢了。
廿廿眸光轻转,一个儿一个儿地在面前服侍的各房的官女子、使女们面上滑过……
但是侯佳氏却做不到如此萧洒和淡定去。她只抬眸,恨恨地盯住廿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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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便轻哼一声,“宫里使令女子一贯是足岁放出的端方。虽说这些年来,也有很多因为实在是主子得用、本人又志愿留在宫里的,由本主儿向皇上请了恩情,这便也留下来一向用着。”
点额便是轻笑一声,抬起眸子来,视野定在廿廿面上,“侧福晋说的是汗阿玛的谕旨,那便是字字在理、句句圭臬。”
“大清历代皇上都体恤下情,故此宫中使令女子,不管是官女子,还是使女,统上限二十五岁之前,便要交给其父母兄弟带出,自行婚嫁,不迟误芳华韶华去。”
十五阿哥几近是拥着廿廿,两人身影一起没入西配房门里去了。
“也就看你还没显怀,这便且容得你再折腾几归去。等过几日身子沉了,可不准你再这般劳心耗神,你给爷诚恳儿地在房里养着去。”
廿廿悄悄点头,“这位江西按察使所提出的二十五岁的上限,想来是鉴戒了宫里的常例。汗阿玛对官方婢女尚且如此体恤,那宫中就更该当如此。”
“但是……我如何瞧着,仿佛我们家院子里却有很多位女人的年事,都已经超了,还没放出去啊?”
十五阿哥含笑凝着廿廿,“……方才要说甚么?便这么说吧。”
此言一出,在场合有人的面色都变了。
廿廿垂首含笑,她听真楚了,她家阿哥爷嘴上说的是“今后不准”了,但是在“不准”前边儿,说的但是“再折腾几次”……
十五阿哥的视野定在点额面上,“总归宫里这么多人,不怕没有人使唤。女子以外,另有这么多妈妈、婆子、寺人的,充足使令。”
十五阿哥便从点额身边站起,走过来按住廿廿肩头,“你怀着身子,坐着说话儿就是。”
刘佳氏、王佳氏两本性子平淡的人倒没如何冲动,只是昂首望着本身的使女,含笑点头。
十五阿哥点头,“此实为恶习,朝廷屡经饬禁。便是婢女,身份寒微,但是也生而为人,岂可因为是婢女就被剥夺婚配的权力去?”
只是阿哥爷在场,便轮不到她说话。
廿廿便伸出小手指来,悄悄勾了勾十五阿哥的手指头,“感谢爷……”
这般算起来,那从嫡福晋身边儿的掌事后代子含月和望月开端,往下一向到侯佳氏、王佳氏身边的女子们,统都该全放出去了!
十五阿哥悄悄凝睇着廿廿的一双眸子。
十五阿哥歪头,从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里,悄悄瞪了廿廿一眼。
原是江西按察使上奏,说江西省的饶州、赣州两个郡,很多大户人家的家中蓄养婢女,很多婢女年纪大了都不能嫁人。这位体察民情的江西按察使便奏请朝廷,以二十五岁为限,叫超越二十五岁的婢女也可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