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里,繁华如旧。
青毫白纸绘形影,书香墨迹诉新诗。
“服从。”骆华拱手领命,俄然踌躇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冷静的更鼓提示着世人,万籁俱寂,该当入眠。
枫灵四周寻了寻,没有见到爱笙踪迹,便回了书房扑灭烛火,眼尖地瞧见了压在镇纸上的纸条。她拾起纸条,见是爱笙笔迹,云有要事,须分开几日。枫灵想了想,不自发地将纸条移上烛火,冷静烧掉了。
失魂落魄凡人怪,几番苦衷与谁知?
“驸马爷,比来丞相和国师老是吵,上个朝老是不安好。”
“唉,”笑着笑着,羽士俄然长长感喟,“及行迷之未远,女人早早罢手吧,这段情缘,与女人无益。”
惜琴看着老羽士孩子气地模样,忍不住笑了,莫非世上另有这般的酒虫吗?
月上傍晚,凄寒入骨。
她将军器册夹在腋下,拾起一柄□□,清癯纤长,铜光锃亮。身后的骆华忙先容道:“此为鸟铳,是据东洋火绳枪所改。”
“说的是,说的是……”守官翻开沉重的落锁,青衣男人将手臂伸直,“驸马请。”
这几日因怜筝的原因,枫灵与曹陵师走得颇近,他是刑部侍郎,又是丞相之子,故获得卷宗,较为便宜。枫灵以那下药白叟似与幽州前太守杨尚文有旧为由,托曹陵师调出了父亲的卷宗。
“哈哈哈哈,”羽士俄然朗声大笑,若癫若狂,“女人现在怕是在思念恋人吧。”
惜琴大惊失容,死死盯住羽士的脸,气恼起家:“你若敢胡说,谨慎项上人头!”
惜琴啼笑皆非地看着他的严厉模样,故意戏弄一下,就点了点头。
老羽士嘟嘟囔囔地说:“又没说不给钱,只是现在没有罢了。如许,我给你算命,你给我钱。我给你钱,你给我酒。”
骆华吃了一吓,忙躲闪到一边尖声道:“驸马爷沉着,这里可不好随便开枪。”
骆华蹙眉想了想,悄悄敲敲本身的乌纱:“啧,驸马爷的私事……会是甚么事?”
又是一日苦寻无果,神仙一样的白叟家不知那边闲游。枫灵自街上归府,只见偌大的驸马府里也是灯火暗淡。
枫灵摇了点头,实在是没工夫想如许纷繁的事情,毕竟她要想的实在太多,想着想着便感觉心紧气闷。便又从书架的暗格里抽出了父亲的卷宗,细心看了起来。
惜琴不由骇怪,此人脚力如此短长,看来工夫定然不弱,真是奇特至极。
惜琴猛地昂首,看着羽士当真的模样,深思半晌,虽有些游移,却还是点头。
……
枫灵将火铳放回原处,悄悄拍了鼓掌,淡淡道:“有个同亲的先生,暮年曾带兵抗倭,与我讲过火器之事,故略微晓得。”
骆华干笑几声:“不瞒驸马,贵戚当中,对火器最感兴趣的,恰是怜筝公主。”
“师父和父亲……他们究竟是有甚么联络?”
枫灵极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落下来,面上还是带笑:“没甚么,大略是昨日睡得太少,现在困乏得不可。”
“是谁都好,终归不会是你我——现在正在和南边兵戈,恐怕陛下也没心机惟这题目,我们就别跟着掺杂了。”
枫灵点头答允了几句,忽而话锋一转:“骆华,本日就先如许,你先归去尚书台清算军器缺漏,待我返来去与李大人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