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擦去了本身的泪水,她安静着本身的心神,向着郑逢时问道,“将军,您筹算如何措置我们?”
“青娘,你奉告我,你是真的离不开他?”郑逢时渐渐弯下了腰,干脆蹲在了青娘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不管他是谁,你都认准他了,这辈子都跟着他?”
郑逢时咬了咬牙,仿佛是认命了,也仿佛是豁了出去,“行,我承你的情,你之前帮了我,我总不能忘恩负义。”
青娘还是在与完颜显峰说着话,她仿佛是落泪了,声音里带了一些哭腔,郑逢时听着心中就是一记长叹,他想起青娘之前在虎帐中时,曾那样用心用力地帮着军医照顾过伤兵,不管多脏多累,也不管那些兵士的伤口多么吓人,她都会逼着本身上前,他也想起了本身受伤时,高烧不退时,也都是这个孱羸的女人守在本身身边,更不消说这一次他能顺利回到祁州,她更是功不成没。
听着郑逢时的话,青娘明白她临时是赌赢了,她向着完颜显峰看去,唇角暴露了一记非常和顺的笑涡,待保得了丈夫后,青娘内心一颤,孩子的面庞从心底浮了起来。
郑逢时闭了闭眼睛,终是冲进了帐子。
“都跟着他,只跟着他。”青娘迎上了郑逢时的目光,定定地吐出了几个字来。
王军医对上青娘的眼神,只感觉心神一凛,他沉默了一会,转成分开了帐子。
青娘说了许很多多,说了完颜显峰背着她去城里看大夫,只剩下了一个铜板还为她买了一支糖葫芦,说了完颜显峰为了给她攒钱治病,冒险进入深山打猎,也说了他去了城里做工,伉俪小别后的浓情密意……
“将军,”青娘神采惨白,眼中有慌乱之色闪过,“孩子,另有我的孩子……他去哪了?”
她这个粗心的,狠心的娘,自从见到了丈夫后,她的心神一向在丈夫身上,竟是未曾想过虎哥儿!
郑逢时渐渐地听了下去,俄然就明白了,他一向看错了青娘,青娘如许的女人,看起来瘦瘦的,弱弱的,但心性倒是如许的果断,哪怕她与完颜显峰之间一些再小不过的细节她竟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是如许的痴情,也如许的……贞烈。
可在这一刻,郑逢时仿佛渐渐地明白了,他听着青娘轻声细语地与完颜显峰说了许很多多他们畴昔的事儿,是在一个叫做雪河村的处所,他们了解,结婚,她从一个在家中受尽白眼的病秧子,成为了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娇娘。
也恰是如许的一份痴情,更让郑逢时明白她对本身的襄助,对这个弱女子来讲是多么的不易,她襄助了他,来与她深爱的丈夫作对,他又怎能去骂她不明是非?又怎能去骂她健忘了本身的身份?
“相公,我真傻,”青娘吸了吸鼻子,对着完颜显峰轻声梦话,“我总感觉你是大燕的将军,我不该,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了许很多多对不住你的事,但幸亏,我不欠他们了,我谁都不欠了,今后,我就好好地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伴随你,和你一起渐突变老,好不好?”
“我甚么都看不出来,”青娘的眼睛因着刚哭过的原因,还是红红的,但她的神情已是安静了下来,她凝睇着面前的王军医,轻声道,“王伯,您若情愿帮我们伉俪一把,我感激不尽,若您不肯意,就请您出去吧,劳您转告郑将军,谁敢伤害我相公,那就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