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彦还是不睬他。

戌时初,天气将黑未黑。

很快,天香坊世人散去。

卧房内,燃着助眠的香料,烟雾袅袅。

钟彦伸手,摊开手心,鲜明是一颗圆润巨大的东珠。

三两句,将事情交代清楚。

钟彦并不睬他,跟着大管事去拿赌票,凡是赢了这一局,便可仰仗这赌票取走彩头。

已然回身要走的郭守敬公然停下脚步,转过甚看他。

郭守敬已然来了兴趣,踟躇半晌,到底凑了上前。

阿蛮被拘着看了一日的帐本,脑袋本就昏昏沉沉,侧卧在床榻上,动都不想动,又知钟彦此时前来,必定有了郭守敬的动静,便叮咛竹香将人直接带来。

他领了命,便要起家出暖阁。

“定还是落入了匡国君主手里!”

郭守敬穿着朴实,二十高低的春秋,面庞清秀,脸上一副看戏的神采,正看对劲犹未尽。

钟彦视野从他身上收回,转而冲着正要下台的大管事大声扣问:“本日,可还能下注?”

大管事对待客人,态度殷切,笑着抱拳:“天然,天然。”

他们各自开口,喧华不休。

郭守敬这才讪讪停口。

钟彦目不斜视,直接上前,冲着大管事沉声开口:“替我家仆人下注,就赌第三局,慕容翰必定归魏。”

大管事捧着一枚竹简下台,未出声脸上已带了三分笑,他先是等台下鼓噪声低下来,才慢悠悠扫了一眼众客人:“昔日,宋州郡守张敬得一盒东珠,听闻这东珠颗颗圆润巨大,光彩晶莹澈底,弥足贵重,就连匡国君主都想要从张郡守手中以物换物,但都被拒之,可见这盒东珠的确代价连城。”

本是灯火透明的天香坊,俄然齐齐灭灯,只余下正中心舞台上的亮光,舞姬已然登台,鼓乐奏响,古朴婉转。

程嬷嬷在中间站的笔挺,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地轻咳出声:“王妃,看完这一册,便能够安寝了。”

钟彦戴着帷帽,神采并不见一丝颠簸。方才他从旁人丁中探知,本日天香坊如此场面,是因要公布第二个赌局的成果。

天香坊内,舞姬一舞结束,世人尚未回过神,灯火齐亮。

大管事抬了抬手,表示世人噤声,转而举起手中那枚竹简,笑眯了眼:“好叫诸位晓得,东珠现在在河东王府!”

他实在猎奇。

他话音一落,台劣等候的客人们俱都焦急起来。

亥时末,阿蛮终究看完帐本,畴前院归去,直奔浴房泡澡,等梳洗安妥,回了卧房,正欲倒头就睡,就听到竹香在外禀告,钟彦求见。

这并不是平凡人家手笔。

郭守敬微怔,只觉心中欣然。

钟彦连着在天香坊等了三日,都没有见到郭守敬。直到蒲月二旬日,天香坊的客人俄然多了起来。

钟彦凝神谛听,等小郡主交代结束,他再不敢忽视,领命退出。

“想必是落入强盗之手!”

阿蛮没听到他的回应,有些迷惑:“你不肯意?”

天香坊,童叟无欺。

郭守敬从他左边绕到右边,声音并不断歇:“大家皆道魏地容不下慕容翰,我瞧你家仆人脱手风雅,想必出身显赫,虽一定瞧得上一颗东珠,但也不必将这好东西拱手让人。”

一息之间,日进斗金,不过如是。

钟彦并不直接答复:“赌局发表之日,我家仆人自会参加。”

阿蛮表示他上前,等他靠近,她才考虑着开口:“你且等着郭先生在时,再去下注。”

舞姬翩然起舞,台下世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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