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那边吹来一阵风,令乌云遮住了明月,天空变得乌黑如墨,好像这对恋人未卜的前程。
“爹,我晓得你担忧,怕我嫁了个捉妖人亏损,可你不要忘了,你的女儿是个有七百年道行的狐狸精。”她拉住翁老的手臂,娇媚而灵巧地说,“狐狸精最善于的就是利诱男人,即 使天下最刁悍的男人也敌不过狐狸精的软功。”
“归正还没洞房,统统来得及。”翁老却对峙要带她走。
“你真的能制住他?”翁老听她说得绘声绘色,也有几分信赖。
长亭忙摆脱他,不明白他慌镇静张地要去那里,要不要奉告石太璞一声。
月光如轻纱般缥缈,覆盖着翁家大宅,只见大宅中张灯结彩,红烛高照,但这喜气洋洋的宅院中却空无一人,透着几分诡谲。
“但你向来不屑利用狐狸精独占的媚术……”翁老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你都闻声了?”她颤抖地问。
长亭心神混乱,忙运功帮他逼毒。可不料一运功本身也毒气攻心,她忙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新房,去找解药。
“放心,等今晚成了功德,他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是我经心安插的美人计。”长亭奸刁地朝父亲笑了一笑。
同一轮明月,照亮了这分开两地的一对新人,却没法照亮隔绝在他们中间的、无形的身份沟壑。
“真的?如何没听你说过?”翁老挠了挠头。
落日照入小窗,映在长亭的红盖头上,令她鲜艳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她端坐在新房中,悄悄抚摩床上崭新的锦被,想到即将成为人妻,娇羞不已。
她迷含混糊地跑到后院,却正都雅到父亲和二叔鬼鬼祟祟地站在花丛中,筹议着下毒的事情。
“我已筹办好马车,带着翁家高低一起分开。”灰耳皱眉看着哥哥,干脆利落地叮咛,“我们先分开这儿,再找安设的处所。”
“太璞!”长亭仓猝去扶他。
提到石太璞,他立即语塞,满脸褶子都在不竭颤抖。长亭聪明聪明,立即看出父亲是要上演一出逃婚好戏。
“我只是想临时打发了爹,等我们成为名副实在的伉俪……”她急得眼眶通红,就要哭出来。
这时只听房门轻响,她觉得是石太璞来了,忙端方地坐好。哪知红盖头被人一把翻开,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翁老。
“你不消解释。”石太璞却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