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打铁炉前,便见一四方脸盘,光着上身的男人,正用心的高高抢起铁捶几次敲打着一块烧红了的铁,在炉子的火光映照下,打铁的手臂格外的结实,泛着水光。
张献拍拍他肩膀,“人家是教的女学子。”
谢大人一大早返回营地,军兵练习刺枪时的声声响彻北门,杀!
这年代,除了粮食以外,最缺的就数兵器了,现在营地的小兵,是一把刀几小我使,常日练习,就一根棍棒喊打喊杀,棍上连个枪头都没有,军兵军兵,若没兵器在身,还参的甚么军?叫的甚么兵啊!真要打出去了,手无寸铁,连只鸡都杀不死,别说是杀仇敌了。
“别的,耕作的耕具也要赶在来岁春打造出来,数量统计好后交给王骥。”在转头看向孤零的间窑房,道:“你们两个再多召些善打耕具的铁匠出去,这些人不敷用,召的时候每人多加半斗米。”
“那些不开眼的蛮贼,这回是撞到阎王爷手里了,只要咱家大人抢人的份,哪有别人抢他的份儿。”
回程的时候,碰到几波胆小包天来劫车的流匪,另有一伙较着来寻仇的鞑子兵。
杜和啐了一口,“甚么世道!女人都瞎了眼了!”
“那头鹿的鹿鞭,另有几根鹿大骨,我悄悄留着了,这都是对男人身子骨好的东西,小石头死皮赖脸的要,我没给,就是专门给大人留着的,刚才大人喝的那碗汤,就是,喝了这个,连熬个三天两宿都不累,好东西……”
自传闻铁窑建了起来,铁料堆成了山,人手一件兵器在望,这营中几百号人,的确炸开了锅,个个热血沸腾,挥拳踢腿,恨不能现在就能拿到手,舞个天花乱坠,建铁窑也更加卖力。
伙夫当即白了他一眼,从小灶上取了汤端出来:“关你甚么事?把你能的。”啐了口后,端了饭菜出了伙房。
本来此人还好模好样,但自从美妻跟了个文弱秀才跑了以后,就疯了,厥后分开了益州,不知去处,没想到竟流落卫安,还差点饿死街头。”本来是百家争抢的人物,怎以会落的如此境地,提及来有些唏嘘。
“那你说,大人这银子从哪弄的?之前是带我们剿匪,可现在那些流匪,见到大人的兵马跟见了鬼似的,吓的屁滚尿流,三十里内无人敢扎寨。”语气不无对劲及可惜,说完,几个兵士笑了。
“不了,我去趟书院。”说出话的时候,黑炭头已冲了出去。
“昨日留的鹿骨鹿鞭汤,不如给谢大人送去吧,那东西可大补。”小兵想偷着两口,都被伙夫好顿胖揍,随即有些奉迎的道。
伙夫不由摇了点头,回身进了背面。
谢承祖说完,便转头上马,张献昂首看了看日头,这全部外城转了一圈,就晌午了,他不由道:“大人,小石头佳耦中午在宅子里摆宴,大人去不去啊。”
“昨个一起运进城的铁料,连车都压漏了?那十几车没个万八千两银子,可拉不返来。”
……
杜和瞥了他一眼,“别忘了另有小我啊,大人刚才活力,别是听出来了吧?那书院可满是小白脸。”
“可不是,听守外城门的人说,这几日又来了三五百号流民,全都是奔着大人来的,外城的锅又加了三口,合着本来的那些,整整一千多号人!算算,到来年春另有三个多月,来年秋另有大半年,光是米粮破钞就够大人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