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纷繁拥戴,宁妃专宠多年,很多嫔妃对她不满,却都敢怒不敢言,此时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口若悬河地数落起宁妃的各种不是。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候,有宫人进入禀报;“娘娘,宁贵妃来了。”
话音未落,宁妃冷冷打断她;“你那见不得人的来源但是你身边的人奉告本宫的,本宫身边的人都听到了,阿谁被杖毙的宫女不过是不利,刚好被常海看到罢了,可本宫可没干系。”
多么凶悍的暴风骤雨,也有结束的时候。
她来到他的面前,他抬起那双黑沉得看不见底的眸子,内里映着她没有神采的脸,开口,声音嘶哑中夹下落寞;“你来了。”
“你们说甚么就是甚么,我懒得想。”慕容蕙不再挣扎,不看任何人,仿佛已经心灰意冷。
而侍卫都被怀瑾此时的凌厉震慑到,宁妃的抗议没有起到任何感化,她还是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强行拖了出去。
怀瑾话音落下,完颜茵插言道;“右相大人过世没多久,贵妃竟盛装列席宴会还真是有违孝道,仿佛贵妃出场就是特地来护驾的。”
她摇了点头,握住他的手,渐渐垂下。她站了起来,安静的说;“陛下错了,我的内心没有人,只要恨。”
而她不想将红叶送到慎刑司,回到昭华宫后,只让人将红叶杖毙了事。
时候渐渐流逝,天气越来越暗,黑夜就像从民气底生出的苦涩,越来越浓。
“宁骞和另有阿谁细作在甚么处所?”怀瑾问。
“现在内心好受些了吗?”
不过,这到底和她没有任何干系,韩旻对慕容蕙的冷视,恰是她等候的。
“你们还愣着干甚么!”怀瑾看着两旁板滞的宫人,斥道。
每一根神经都在锋利的痛着,为甚么不是他,为甚么她不能将这个强行吻她的男人当作阿谁她爱的人?他的体内也有一半元氏的血脉,他们的边幅不是没有类似之处,特别是眼睛。只不过他的目光更冷,哪怕是哀痛,也像剑一样锋利。而元晟永久都是那么暖和,哀痛时也带着阳光的气味。
行刑前一晚,怀瑾走进乾清宫,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她在光影深处看到韩旻自斟自饮的身影,双眼毫无征象地被一室不算敞亮的灯火灼痛。
她避开他的触碰,悄悄叹道;“陛下还舍不得她……”
宁妃的神采垂垂暗下去,她目不转睛看着怀瑾,眼中俄然闪出一丝嘲弄,近乎于狰狞,粉碎了容颜的美感,她轻启朱唇,一字字地说;“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要说细作,南楚曾与东丹勾搭,燕国余党投奔东丹,宸妃是南楚公主,怀疑岂不是更大?何况,你真的是南楚公主么?”
“夫人言重了,贵妃娘娘如何晓得有刺客呢?”吕昭仪改正道,大要上为宁妃辩白,言外之意路人皆知。怀瑾直接点明;“吕昭仪的意义是贵妃和刺客暗有勾搭,护驾不过是为了博取陛下信赖演的苦肉计罢了。”
怀瑾突破寂静,对世人淡淡道;“你们也归去罢。”
宁妃微微皱眉,反唇相讥道;“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论手腕,后宫女子和宸妃比拟都望尘莫及。”
“宸妃又有甚么训示,连久病的人都不放过么?”宁贵妃微微仰着脸,一贯的盛气凌人的姿势。
“端木瑾,你别对劲,我的明天就是你的明天!……”宁妃的声音垂垂远去,大殿堕入一片死寂中,几近练严峻的呼吸声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