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纯初的肝火在屠鸿兴眼中,就像是小孩子玩儿家家酒,撒尿和泥、放屁崩坑一样。大人在中间瞧着,最多也就是一乐,压根儿不会把这些放在内心。
盲四把杆子横在身前,懒懒地躺靠在角落的墙边晒太阳。
如若光是这一条还就罢了,恰好冲泡的时候是这也要讲究,那也要讲究,没完没了的费事,毕竟还是会让人烦不堪烦的。
“四爷。”一个拿着黄杆子的家伙凑过来,在盲四身边蹲下,叫了他一声,说道,“花鞭的事情露了。”
盲四轻哼一声,说道:“这么点儿事情如果还用别人跟我讲了我才晓得,这个红杆子也就轮不到老子拿着了!”
产自江南水乡的精美茶叶,罕见倒是挺罕见,但叶子还是过于的嫩了,不如青禾县本地的茶叶老辣。泡出来的味道老是不敷浓,起不到提神醒脑、清热解乏的感化。
比及他说够了,宣泄够了。屠鸿兴这才嗤笑一声,说道:“陆至公子,你还真当屠某是三岁的孩子,任人唬,任人吓的?你的师爷‘好端端的’去北城谈事情?谈甚么事情啊?他要真的只是去北城转转玩玩的,哪怕他包楼用饭、夜宿花丛,玩儿出多大的花腔来,老六多数都不会理睬他。他被带走,那是因为他约见了花鞭,那是北城三大红杆子之一!这如果都能容着他,老六怕是早就被人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屠爷,我们说好的!”陆纯初愤怒地对屠鸿兴喊道,“我从江南,千里迢迢到青禾县。给了你那么多钱!带着我的人,诚恳诚意的想要跟你合作。可到头来呢?啊?我的人惹了事情,躲在你的府上,你保不住他也就算了,我无话可说!可现在,我的师爷好端端的去北城谈事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张百六给带走了。你不但不说替我上门去要人,还摆出这副不管不问的模样!屠爷,我们还能不能合作了?我还能不能再信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