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一落刹时神采乌青,众目睽睽之下大手决然一挥,凌飞带了几个侍卫敏捷把小丑拿下。
暮倾云当即心头一惊,这张脸好熟,浑浑噩噩中,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却问身后的羞月那人是谁?
他的大手青筋暴突,肝火高涨,无人能晓得贰心中强憋着的火有多畅旺,却也最会扔内心渣滓,转眼之间冲着身边的徐可婉大吼,“谁请的梨园?”
一阵细思,她的头又疼了,便伸手重揉太阳穴,减缓不适。
哗啦啦!呃!
她悄悄地应了声,还是难明心中迷惑,官方的梨园在皇宫演出,提及来多么光荣,不管是班主还是演员可说是忐忑不安,可这身为梨园的班主不去与演员做筹办事情,倒安逸地跟在徐可婉的身后,身份确切值得思疑。
太后点头,夸道:“还是媚儿懂事!”
徐可婉的伯父徐玉靖早神采慌乱,他闻言,恍若大梦初醒,便慌里镇静地疾步跑来,撂了袍裾向地下跪去,“皇上!微臣该死!”
暮倾云也禁不住被这小丑的行动逗乐了,又见他做着如猴子普通的行动向太后献桃,便高兴地轻笑起来。
在群臣面前竟然上演了这么一出戏,九五之尊的颜面何存?
长着一张妖狐脸的女子刘尘媚虽坐得远,可她却没与别的妃子一样嬉笑着谈天,只把那灵动的目光朝长官上瞟来,见东方兰离席,快速地提了裙裾走来,向太后福了福身子,嘴里道:“淑妃娘娘身材粗笨,入夜路又不好走,让贱妾送淑妃娘娘回宫吧!”
虽不是一张几案,可夏侯一落却对她的一举一动观得清楚,刚与太后笑谈几句的他扭头,垂怜地问:“爱妃头又疼了?”
她正待回话,却见徐可婉昂扬着头走来,红唇素净,成心地瞟了眼她,直接超出她向太后见礼,而后,在夏侯一落身边落坐。
东方兰也不答话,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脚步沉重地走到太前面前,施了礼后,便道身材俄然不适,要先行回宫。
她泪水盈眶,苦着脸看向他,茫茫然地辩白,“皇上!不关云儿的事!云儿真的不熟谙他!”
阴暗的草地上突传来太后衰老的声音,“把香妃打入冷宫!待明日发落!”
此时,除了小丑不竭的高喊声,就再无别的声音。
东方兰便侧目看她,那无波的眸光只是落到她的腹部上,话如流云普通轻,“香妃如果不适,可别强忍着!”
夏侯一落便有火发不出来,燃烧着两团肝火的眸光闪向还在挣扎的小丑,吼怒道:“把戏班的人全数拖出午门斩了!”
暮倾云的心一格登,脚步向后一退,活络地让开这一扑,而玉儿恰到好处地往前挡去,伸开双臂怯怯地护住她。
同是嫔妃,暮倾云却显得有点不会来事,但她也没往内心去,本就心性淡泊,昂首垂首之间,侍女们嘴里津津乐道的好戏便开演了,她也凝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