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心想,看来此次拉鹰凭的不但是技术,也有些荣幸的成分。
她耐下性子,又翻了一道梁。
本来,恰是刚才攻击晴雯的大鹰再度袭来。
……
凭着神识,晴雯认出来,这是从一只成年雄鹰身上掉下来的羽毛。
“这是只母鹰,你可得谨慎。”晴雯一边递过响铃赶做的训鹰时必备――皮手套,一边叮嘱道。
“你看天上,那星阵呈大弯勾状,就是魁星爷爷他左脚摆出、扬起、再后踢的模样。”
因晴雯得进西山大林,响铃也安排她泡一回大蜜斯豪侈吃苦温泉药浴。
隔着几重洞,响铃传音给宝玉:“看来,小墨客得作回鹰‘把式’啦……”
宝玉一贯有学究气,此时,他又不料间启动了训诂之学。
他只是那么悄悄地、毫不在乎地给大鹰顺了顺羽毛,“儿鹰子”就一付昂首帖耳,乖了几分。
诚恳说响铃不是让她熏香,实则是在奥热中清蒸、入迷……再也不肯练习甚么古奥的岩画啦。
“你等等!”少一闻之,不但镇静地叫了出来。
这二人,一个舞剑,一个观剑,不亦乐乎……
一时候,严厉过甚的他还真走不出修习的地步、放不下剑法,一点玩耍的兴趣都没有。
盘腿打坐在蒲团上的宝玉,闭目传音回道:
“啧啧,朱笔如果点我一下有多好。”晴雯一脸沉醉,心驰神驰,一付已然金榜落款状。
“传闻,魁星是主管功名科举的,那必然是一名文质彬彬的白面墨客吧?”
“哎呦!面子多大啊,殿下给你做皮套呢……”薛蟠终究找到说话的机遇。
这话,照晴雯的了解,便可被翻译为:“呸呸呸,有闲偷懒有理。劳苦雨露均沾。”
“你这是激将法不是?!”晴雯气鼓鼓地拿上干粮和一根桑木棍就走:“哼,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雪地上,大石头缝里,一片灰色的羽毛在顶风颤栗……
晴雯极不甘心肠放下心中的剑决,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宝玉你说的还真是哈,真的很像!这大弯勾的星阵,多像‘魁’字右下的那一笔大弯勾啊,愚笨相钩,真是妙哉,妙哉。”晴雯受此点拨,情意已通。
“呜呜――”一声哨响,大鹰闻之哀鸣,呼啦啦收翅,缓缓落于晴雯的肩上。
若不是头上戴着皮帽,这会儿没准儿,晴雯的脑袋已被戳出大洞穴了。
她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手上固然无剑,晴雯却空握动手、象形地于洞中兀自比划起剑舞。
“嘎――”
响铃回道:“虽说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可光苦勤奋,能成甚么体统、复甚么正道?!”
晴雯一边问,一边裹着大被,正在被宝玉灌着姜汤。
艰巨步行畴昔,果不其然,在峭壁的雪窝子处,晴雯发明了第二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