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面色气愤的庆帝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屋子太医,狠狠的摔了一个茶杯。
只闻声“咻”一声,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新科状元郎便收回了一声惨叫,昏倒在了地上。几息以后,回过神的世人才发明,安东赞那张五石的巨弓拉出的利箭,一箭便射断了状元郎的手腕,只剩下一张皮肉连着那血肉恍惚的断手。
王姒轻细心回想起了医馆开业后的事情,想来本身等人并无疏漏之处,也就放下了。
还是等宫里的动静吧。
“已经派了两个小伴计去宫门外候着了,有甚么动静都会及时传返来的。”刘掌柜见六蜜斯一派安闲平静的模样,心下也安静了些。他暗自叹了口气,现在本身真是越活越归去了,几十岁的人了,现在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女人沉得住气。
“六蜜斯,可要给江州家里传信?”刘掌柜想了想,事关朝廷恐怕也要和家里十足气吧。
“没有。对方只是催的急。”刘掌柜摇了点头,“我悄悄的递了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一个小寺人,也被对方推了返来。”这宫里的来人,竟然连银票也不要了,必定是出了甚么大事吧。
“六蜜斯,事出俄然,我们也来不及筹办,当时也只能让张神医就这么跟去了。”
罢了,该做给天下人看的姿势,朕已经摆足了,至于那状元郎的手嘛,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顿时,琼林宴上一片惊呼,不过半晌,手持巨弓的安东赞便被一队全部武装的侍卫“请”了下去,而在一阵阵的护驾声中,庆帝也在一干侍卫的庇护下,仓促的返回了御书房。
“嗯,若那张青山有甚么需求都尽量满足他。”庆帝挥手遣退下了一屋子跪着请罪的太医,单独坐在了御书房内。
“可派了人跟去?”莫非是安南公主的事发了?王姒轻摇了点头,不对,如果公主的事发了,宫里压下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在琼林宴的当天,这么吃紧忙忙的招了师兄进宫。
“陛下息怒,臣等极刑!”堂下跪着的十多个太医整齐的叩首请罪。不是他们无能,实在是那杨致和杨状元的右手只剩下一张皮连着了,他们如何能医治得好啊!断肢重续,那是神仙才有的手腕,他们不过是凡夫俗子,如何能做到呢?
“先看看,等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给家里去信吧。”王姒轻想起了刚返来时,前院那一圈圈围观在医馆门口看热烈的百姓们,“本日便先关门停业吧。还在医馆中列队等待的患者,便安排到城中其他的医馆救治吧。此事,就劳烦刘掌柜你去措置了。”
“陛下息怒。”太病院的院正黄远又磕了一个头,“那张青山乃是驰名的外科国手,陛下既然已经招了他入宫,必定是能够医治好杨状元的手。”不管那张青山能不能医好,此时都要说他能。本身只要有人顶在他们太病院的前面,应对陛下的责问就好了。不然,本身堂堂太病院的院正,又何必跟陛下保举一个官方大夫。
“陛下,还请您息怒。”福喜回过神来,“世人皆知您对杨状元的一片珍惜之心。”是啊,这是南人第一次在科举中被点为状元,这本是朝廷成心安抚南人之举;若此时新任的状元郎杨致和出了事,恐怕这安抚不成,反倒是会挑起南人对朝廷的不满了。
“是,六蜜斯。”刘掌柜躬身行了一礼,便快步向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