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划出了一只划子,船上没有篷,船舱里装着满满一船水,除了一个梢公以外,水中还浸着一个女子,手足似都被缚住了。敞亮的月光把女子的面庞照得清清楚楚,那是丐帮的宋小娘子宋飞天!
夜来夫人闻言,朝着划子又挥了挥手。曹长老竹杖点地,飞身而起,不顾统统冲畴昔救宋飞天。一阵香风劈面而来,倒是夜来夫人的毒掌扫向他面门。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划子上的油燃起来了。宋飞雨顿时晕了。
“你不能烧死我mm!”宋飞雨惨叫着冲向夜来夫人,说甚么也要把mm救出来。
沈瑄心想:经年不见,这宋小娘子确是懂事了很多,不再是阿谁只会放蛇咬人的凶暴女郎了。
夜来夫人道:“宋飞天是你的亲戚,以是我只是要你走,没有赶别人,不算过分吧?你也用不着拉大旗扯皋比,抬出天下豪杰的幌子来,甚么侠义啦,甚么正道啦。范定风,你的企图瞒得过我吗?钱塘王谁来做,这是我们钱家的事,我自会去和钱世骏筹议,那里轮得着金陵天子来管!”
钱丹被大火烧得奄奄一息,双眼已经看不见了,没有认出沈瑄来。宋飞天的嗟叹却一下子唤起了他的神态:“宋娘子,你在那里,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但是这时又看不见你了……”
钱丹那张烧得面皮脱落、焦如黑炭的脸上,竟然模糊暴露一线笑容。他本是一个美少年,成了这个模样,叫民气酸不已。他忍痛道:“你给我的……我一向留着……看。”
他脱手甚快,在掠太划子的一霎那,把捆紧的宋飞天从燃烧的油中提出来,用湖水浸灭了她身上火焰。但灯油扑灭的火来势太狠恶,宋飞天的脸还是被烧得惨不忍睹,好好的花容月貌变得如同鬼怪普通。她神态尚清,眼中滚下一串串泪珠。夜来夫人安排了如许的好戏,怎舍得让受刑的人昏倒得无知无觉,宋飞天不过是被点了哑穴罢了。沈瑄顺手解了她的穴,只听她一声一声痛哭起来。
范定风道:“也罢,只要他一靠近那边,你部下的弟兄们就不要包涵。韦长老啊,我也真佩服你,钱世骏本来死也不肯交出舆图来,如何你一出马,就压服了呢?若不是有了舆图,我们的摆设又如何能胸有成竹?”
韦长老低声道:“迷宫的四个出口,除宫中那一个外,都已有人扼守。从白玉塔四周到钱塘江边,海门帮的兄弟们已埋伏好了,他们精通水性,猜想不成题目;南屏山上那一个出口,交给了镜湖派,有李素萍女侠带着;东边那一个,阵势庞大,位置不明,梅仙子和兰道长带着武夷派的一众弟子去了。”
“哈哈哈……”空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几分诡异,几分凌厉。余音未了,夜来夫人盈盈落在世人面前,一身丁香色的劲装,风韵楚楚,气度高华。这本来是她一贯的出场体例,可奇特的是,她落地的时候,被甚么绊了一下似的没有站稳,竟然仿佛身负内伤。她略一摇摆,没有逃出范定风的眼睛。范定风反而更加惊奇:妖妇搞甚么鬼?
“行啦行啦,”夜来夫人不耐烦道,“你们啰里噜苏讲完没?范公子,给个答复吧!”
范定风乌青着脸,一言不发。宋飞雨瞥见mm,已是心神大乱,用力地呼喊着宋飞天的名字。曹长老忍不住了,站出来道:“你有甚么前提,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