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山民们说,叫作难过溪。” 蒋灵骞点点头,道:“刘晨和阮肇在仙子身边过了半年,终究因为想家,要拜别而去。两位仙子挽留不住,就在溪头难过而泣别。另有人说,他们回家一看,人间已过了十世。厥后他俩重入露台,但再也找不到本来的处所了。”
蒋灵骞道:“不是。我本来随阿翁住在赤城山上。十三岁那年有一天,雪衣把我带到这里来玩儿,才发明这屋子——雪衣是一只白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这屋子看来已闲置多年,仆人不知是甚么人,约莫走时非常仓猝,灶下另有烧了一半的柴呢!我喜好这里风景清幽,世外桃源普通。这间竹屋,又很像……很像一个真正的家,比赤城山上好多了,我就不时过来住几日。这一次回山,我还没敢去见过阿翁,就躲在这里。”
“那你为何而来?”她诘问。
自剡中,经天姥,过关岭,越赤城,是一条延绵的陈腐驿道。青山川国,长亭短亭,不知走过了多少旅人,留下了多少传说。只是唐末以来烽火纷繁、民不聊生,这条古道也垂垂冷落,只剩下满山的幽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楼荻飞将沈瑄送至露台山下的剡溪边。两人一起同业,又说了很多话。楼荻飞看他这几日气色尚好,略略放心。沈瑄自云只要能找到蒋灵骞,此生便再无遗憾。
沈瑄竟不知从何提及,只得道:“来看看你。”
“瞥见了吗?”
“瞥见过便能够下山了。”
相传古时刘晨、阮肇二人由剡溪入露台山采药,迷了路,正在饥饿之间,发明山溪里漂下来鲜嫩的芜菁叶和一杯胡麻饭,猜想离人家不远。沿溪而上,遇见了两个绝美的仙子。仙子瞥见他们,就像老朋友似的笑问道:“郎君来何晚耶?”刘阮二人遂与两位仙子结为了佳耦。
沈瑄愣住了,不由道:“离离,我真的很想你……”
沈瑄浅笑道:“本来那只白鹿是你的朋友。若不是它,我还找不到你呢!”
他圈住她,感遭到她在本身怀里不再挣扎,呼吸垂垂安静下来,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甜美,只愿这一刻永久不要畴昔。月光从窗棂间透过来,照得她脸如明玉,其上晶晶点点似有泪痕。贰心中一动,低头细细地为她舔舐泪水。她先是有些瑟缩,随后竟然学着回吻过来,一下又一下,有如一只毛茸茸的小兽踩在贰心尖儿上。他被踩得心如擂鼓,干脆找到了这小兽的肉爪子,无休无止地吸吮起来。 等他略微复苏过来时,发明她抬头朝天,裙衫半褪,肌肤绯红,而他正覆在她身上。
“你说的,不走了?”
沈瑄素知楼荻飞心机深藏,从不向人提及。宋小娘子倒也罢了,他的同门师妹周采薇夙来与他交好,但两人皆年事老迈,却从不闻喜信,此中必有一段勉强。
他一时无言以对,俄然瞥见不远处凤尾摇摆、疏影婆娑,遂问道:“我瞧着这里有湘妃竹,心中猎奇,出来看看。湘妃竹出在湖湘一带,这里如何会有呢?” 蒋灵骞道:“我也不晓得,或许是其间旧仆人移植过来的吧。”
贰内心叹了一声,便不再多想,干脆将她横抱起来,一向走到床边才放下。她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栗,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惊骇,闭着眼一声不吭。实在他一样心如擂鼓,每一次亲吻,胸中腹内皆掠起一阵山呼海啸。如此酝酿好久,他终究鼓足勇气俯下身去。